是冒充。
今日来的人太多了,自己也有点忙得头昏,没有仔细检查他们求见的名帖,竟就给放了进来。
柳宓凳子没坐稳就站起身:“几位大人稍作,本官才想起方才有事忘记交代,去去就回。”
他转身之时,那胡子拉碴的人也跟着起身,将他按在座上。
“右相大人,能忘记交代的事,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急着去交代了。”那瘦高的人说。
“我们来也没别的,就是和右相大人聊一聊,不知太子殿下追查的皇嗣一案究竟有了几分把握?”那胖子紧接着问道。
柳宓知道是冤家找上门来了,仍保持冷静:“此事似乎尚未有一个定论吧?说来此事问本官,本官也不负责查案,如何能妄言太子殿下的把握?”
“哼。”那络腮胡子道,“你已经知道内情,只是见风使舵罢了。你不知我们属于哪一边,所以不敢明说。”
“既然诸位已经明白,为何还要追问于我?”柳宓反问,“且不说我不知道,我若真知道,那更是如何也不会说的。”
他不能反抗。
脖子上抵着薄薄的刀刃,他呼喊求救不能比对方杀死自己更快,而这些人来头不明,若是他们还有其他的帮手在外面把门,闹出动静来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命,还会牵连内宅中的母亲。
柳宓紧张之余却觉得可笑。
自打被云锦书死亡威胁过,再面对这样的场面,居然一点也不怕了。
而且现在,他希望云锦书赶紧滚过来。
“既然右相有这样的觉悟,那么我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胖子说着,络腮胡将刀刃切向柳宓的喉咙。
“等等!”柳宓突然道,“我知道!”
刀刃停住,柳宓绷着喉咙屏住呼吸。
这些人想知道太子调查到了哪一步,有没有发现他们,所以他们灭口是一定要灭口的,而具体的情势他们也希望知道,好提前得出对策。
柳宓尽力拖延:“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定论,只可惜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又赶在登基大典之前,实在没有立即处置的道理。”
“那究竟是什么定论?”瘦高的人追问。
“就是……”柳宓盯着面前的房门,额上落下一滴汗。
云锦书怎么还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他不玩神出鬼没的那一套了?
该不会是他故意在外头等着自己死?
似乎发觉柳宓不会说,在座的几个刺客也怕耽误,三人对了一下眼神,络腮胡刚要动手,堂屋的门嘭然破碎飞向他们,抵在柳宓脖子上的刀刃不知被什么东西“啪”一下子挑开了,络腮胡发现失手,赶忙和那三人向窗户跃出。
柳宓被一只手接了一下,可也就是一下,马上那手又放开,把他粗暴地丢到了桌子下。
窗外几声轻微的刀剑碰撞,随即传来了连绵不绝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