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热闹,晚晚是喜欢热闹的。”初月晚说,“多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姐妹一起玩,晚晚也就不会寂寞了。以前宫里和晚晚一样大的小姑娘也没有,经纬院的大家也不能一直一起玩,去了摩天塔以后,更是只有晚晚了。”
“我陪晚晚玩好不好?”云锦书坐起来扶着她柔软的手臂,“晚晚想找别人玩,我去请过来陪你好不好?纯亲王妃不是年纪差不多少么?顾娇娘身体也好多了,她也能来。要是庄涵考上的话……”
他说着,忽然看到初月晚在笑。
“那是以前啦。”初月晚眼睛转转,“现在晚晚可是不想和人分享锦书的!”
云锦书松了口气。
他可不希望宅子里多几个唧唧喳喳的人打扰自己和初月晚。
一旦共事一夫,女人们便成了有利益竞争的关系了,她们纵使争的不是这个人,也要争自己的地位钱财,乃至母族的荣誉。
那不是她们想放手,就能放手的。
就像宫里的女人,或许从来都不爱皇帝,还是要去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初月晚如今也不会不知这样的道理。
国公府,乃至是将来的逍遥王府,都只是缩小了的宫廷。好就好在,目前没几个主人。
“你们现在是黏成一块了。”郎氏笑说,“多好呀,锦书一个裕宁一个,都是说得上话的人。除了皇上,每人能在你们中间加塞子,而我与你父亲那时候,可是太难了。”
“唉,当时你受了不少委屈。”云勤握住她的手,“不过,我都给你报了仇了。”
“你看看吧,到底还是要抖搂一下你耍手段的历史。”郎氏撇撇嘴,看着初月晚,“晚晚啊,这宅子里的清净,是你外公抵住不知道多少压力换来的。当年几个伯叔公,都压着你外公一定要纳妾,便是因为我不能生男孩子。”
“于是我便将那些嘴碎的人,都从朝堂上撵出去了。”云勤简短地说明,“不提也罢。”
初月晚诧异,外公竟还有这样的经历。
“那可是本家人,你那个时候那么做,简直是整个云家都不容。”郎氏道,“其实我都妥协了。”
“那也不行。”云勤摆手。
“你瞧瞧,”郎氏看着初月晚,“锦书这犟脾气是不是和他爹一样一样的?”
初月晚回头看着云锦书,果然表情是一样样的。
“母亲,那到头来,叔伯们是怎么消停的?”云锦书问,“莫不是太上皇出手了?”
“算是。”云勤道,“你要动用心计,必先动用权力。那个时候云家如此望族遭遇接连贬黜,我也冒着会被一起贬出去的风险,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不过太上皇却因此对我更加器重了些。”
“削弱的望族,才是最好用的。”云锦书道,“父亲也是算中了这一点。”
云勤点头:“所以我又答应帮太上皇养着裘家的女儿,你姐姐。让自己这一个用得上的人,成为一个高高举在天上的空中楼阁。太上皇用我摆布朝堂,也默许云家维持这个清冷的样子。”
初月晚听得认真。
原来是这样的渊源。
外公为了自己和外婆的婚姻幸福,抛弃了自己的整个家族,几乎变成无本之木。
而如今,云锦书也要接过他们的这个空中楼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