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挑了挑眉,“老爷子,你可要想好了。阿衍是要上报朝廷的,到时分下来的利益,怕是不多。我无所谓,倒是老庞,怕要吃亏了。”
张老汉摆摆手,“只要有你有他的一份,多少我都服气。”
白衍起身,长揖到底,“老丈康慨,本王替这铜州的百姓,多谢老丈。待此事了了,本王定奏请圣上,为老丈请封,立功德碑,供奉长明灯。”
张老汉忙起身回礼,“那金矿于老朽而言,如同鸡肋,交给王爷,老朽未有任何损失,王爷折煞老朽了。”
“你应得的。”
一番客套后,几个人坐下来,再细说此事。
最终确定,过两日白衍与张老汉前去查看确认,回头再上国都,与皇帝商议。
庞光言想到首富与自己失之交臂,有些无精打采的。
但甄珠却松了口气。
笑着问老爷子,“您是怎么发现那矿脉的?”
老爷子喝了口茶,“我方才说过,老朽祖上是寻龙点穴的。只是老朽年轻时不争气,整日游手好闲,妄想天降横财,老祖宗的本事,只学到点皮毛。”
“寻龙点穴?是风水先生吗?”
“对。”老爷子点点头,“二十年前,一位同行的前辈去给老财主寻墓地,老朽厚着脸皮跟随,无意间便发现了。”
原来如此。
“那位老前辈没发现么?”
张老汉喝了口茶,“老财主既想后代丁财两旺,又想出读书人官运亨通,那一片山脉都走遍了,也寻不到合适的,老前辈苦恼着呢,他并没有留意。”
甄珠嗤笑,“这老财主也真够贪心的,想子孙后代把好处占尽,便是真正的龙脉,也做不到啊。对了,老爷子,你是怎么辨认出是金脉的?”
张老汉知道她只是好奇,并无他意,便笑着耐心解答,“关于这点儿绝活,我们老祖有句歌儿是这么唱的。”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哼了起来,“‘上有丹砂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上有赭者,下有铁。’
丹砂,也就是民间常用的朱砂,朱色、赭色等。那座山脉深邃,别的藤呀树呀不怎么长,就只长高大茂盛的杉木、铁芒其。
挖开表层的泥土,底下就有许多丹砂,靠近金矿脉的,那一带,会有成片的问荆……”
张老汉说了许久,甄珠听得意犹未尽。
她记得地理课上老师讲过,金矿往往与砷、汞等共生,而丹砂其实就是硫化汞,水银就是用这丹砂炼制而成的。
若是懂得开发提炼,那价值也不比金子低。
吃过午饭,庞光言对张老汉说,“您莫回那个破家了,四处漏雨漏风,哪里能住人?”
“那你让我住哪儿?”
“住……”庞光言一咬牙,“住我医馆后院去,就只有咱爷俩,谁也别嫌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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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认下这便宜老爹的意思了呗。
老爷子眉开眼笑,“成啊。”
绕这么大的圈子,他等的不过是这句话而已!
他又问,“你何时娶妻?”
庞光言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回过头,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老爷子,贪心了啊。”
张老汉满脸费解,“娶妻生子,不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么?我怎就贪心了?”
人老了图什么?
不就是儿孙绕膝,身后事有人操办么?
庞光言看了甄珠一眼,神色晦涩。
“我还未有中意之人。”
张老汉一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知他言不由衷。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经意的落到了甄珠身上,他顿时童孔紧缩。
嘶!
这臭小子,难道……
不会吧?
张老汉无比震惊。
若是别的姑娘,他高低都帮这傻小子追到手。
可这是……王爷的未婚妻啊!
那是一樽杀神,一怒赤地千里的存在,他拿什么跟人家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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