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她出言不善,也懒得伪装了,顿时破口大骂,“你个扫把星,晦气的玩意儿,自从进了我们家的门,我们家就越来越穷,我儿子考试名落孙山,说你怎么了?”
黄氏反唇相讥,“沉年华什么水平,你自个儿心中没点数?能考中秀才,都是你们沉家祖坟冒烟,让他占了大便宜。”
“想给我安罪名,去年你怎么不说?昨天也不说?非要等到去见了潘怀珍你才说?
你不就是想怂恿你儿子跟我和离,然后去把潘怀珍哄回来,好榜上王府,享受荣华富贵吗?直说就是了,拐弯抹角作甚!”
陈氏一噎,沉年华却是沉声道,“不错!我当初被你勾引、受你蛊惑,本就错了,我不能一错再错。我想把珍儿接回来,以后好好补偿她,不会再让她受苦。”
黄氏“啪啪”的拍起手掌,“好个有情有义的沉秀才啊。既然这样,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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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立马给你签了和离书,带孩子回娘家去,你看如何?”
沉年华母子齐齐愣了下。
黄氏当初为了勾搭上沉年华,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这些年也是温柔小意,陪着日渐落魄的沉年华,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只这两年脾气见长了些,却从未流露过要和离的意思啊?
怎的一下子就同意了?
这么果断,都不带思考的。
是一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吗?
沉年华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是一早找好下家了吧?”
所以见他被打还冷眼旁观,离开也这么决绝!
黄氏装作无奈叹气,“你都铁了心要娶潘氏回来,她又容不下我,我不走,还能如何?倒不如拿点钱傍身,养大两个孩子,也不至于老无所依。”
这话透着几分悲凉的意味,沉年华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
“莺莺,苦了你了。你放心,我我不会忘了你和孩子的。只要我爬上高位,我就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黄氏“嗯嗯”点头,看样子似乎不太多信。
沉年华继续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手上没什么银子,为了不影响大局,我先与你和离,等和珍儿复合后,手头宽裕了,那一千两我再给你?”
黄氏眼里闪过厌恶和嘲讽,沉吟了片刻,“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怕你搞不定潘怀珍啊。
你不是有个传家宝么?你先给我。万一你和潘怀珍闹掰,我就带着那块玉佩回来还嫁你。”
沉年华皱起了眉头。
陈氏又忍不住骂,“好你个小娼妇,我说怎的这么痛快和离,原来是一早就惦记上我们家的宝贝了。这是我们冯家代代相传下来的,你配拿吗?”
黄氏嗤笑,“我不配,难道你的孙子也不配吗?还是我把两个孩子留下,我自个儿净身出户?”
沉年华赶紧说,“不不不,你先带着孩子回娘家。”
他知道潘怀珍刚烈,是容不下两个孩子的。
“等我回头和珍儿说好,我再把孩子接回来。若是可以,连你也一起。”停顿了下,“娘,你把玉佩拿给莺莺吧。”
陈氏还在犹豫,他又催促,“娘,没事儿的。等我和珍儿和好就有钱了,到时候给莺莺一大笔钱,就能拿回玉佩的。”
对于潘怀珍,他是势在必得,也容不得出意外。
人生难得几回搏?
他已经快三十了,再不搏,就要蹉跎一生了。
只能破釜沉舟拼一把了!
见他这副模样,黄氏嘴里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陈氏犹豫再犹豫,才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后拿出一个布包,扔给黄氏。
“拿去吧。”
黄氏伸手接过,揭开层层的布块,从里边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的佛像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