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出动锁魂勾，勾子一端的铁链无限蔓延，很快就将整片乱葬岗都包围起来。

不一会他讲勾子收回来，神色疑惑，"他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白无常也有些诧异，看那些士兵的样子，应该是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些鬼魂身上气味都已经和这乱葬岗的味道结合在一起，那最小的鬼魂也是如此。

"你过来。"她勾勾手指头，那只最小的鬼就自动飞到她面前。

她不满，"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别抖啊。"

那最小的鬼魂怯生生的往带头鬼魂看去，眼神别提有多委屈。

"莫怕。"黑无常开口，同时淡淡扫了一眼白无常，"慢点与他说。"

这是两人冷战后对方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吧，白无常边想着，脸上表情也柔和了很多，甚至带上了笑意，"来，告诉姐姐，你还有没有前世的记忆？比如对什么地点印象深刻，对什么人还念念不忘？"

一般来说，鬼魂死后飘荡的地方，一来就是死亡之地，二是埋葬之地，三就是对某个人割舍不下。

最小的鬼魂摇头，眼睛里确实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玩，玩。"鬼子短短几天又长高了不少，而且身材开始发育，胸前能够看得见微微凸起，那几个大男人似乎还没怎么察觉，也仍凭她随意穿着某位下属宽大的衣服。

鬼子跑到小鬼身边，两个人手拉着手跑到另外一堆坟墓上刨土玩得开心，而这边大人们已经陷入了苦思冥想。

那小鬼的尸体不在这乱葬岗里，而他自己又想不起任何一点生前记忆，这不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正想着，鬼子朝黑无常跑去，小手掌握得紧紧的，一直要他伸出手掌。

看到黑无常照办，白无常有些心酸，赶紧撇过头假装看向远处，这一切落到雷震眼里，他也难受，跟着撇开视线。

鬼子将一颗刚死掉人的眼珠子放在黑无常的掌心，讨好的看着他，好像在期待着他的夸奖。

黑无常摸了摸她浓密的发顶，等后者又跑去和那小鬼玩了，这才使用法术将眼珠子还给死去的人。

"你······"白无常语塞，她觉得黑无常对那小鬼太好了。

似乎察觉到她所担心的，黑无常淡淡道："那只是个孩子。"

听着对方似乎是间接解释的话，白无常又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又自顾自的高兴起来。

雷震一直在旁边思索，忽的开口，"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身上的标志应该是东征的标志吧。"

那七具尸体里，确实有六具尸体的脖子部分雕刻着一只老鹰模样的纹身，后者也不否认，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雷震有些诧异，他读过史书，如果真的是东征的话，那么至少是众多朝代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分裂割据十分严重，每一块分裂的势力都独立形成一股力量。

而在这股力量中，东征军是十分有代表性的一支。传说率领东征军的是一位将军，有一次那位将军被另外一位将军陷害，被迫自刎于家中。

他的家臣，也就是东征军们，为了报仇忍辱负重，有妻子的都与妻子解除婚约，为的就是日后不会牵连妻儿。

有一些东征军家人发现了他们的报复计划，不少东征军为了不让计划暴露，便杀了自己的亲人，这些事情都在当时引起不小的轰动，也让逼死将军的另外一名将军害怕不已，索性躲起来。

为了将那人引出来，东征军们故意做出不再报仇的样子，有的流连花街柳巷，有的整日喝得醉醺醺，有的烂赌，直到5年之后，将军放松警惕，一次出门的时候，就被早就埋伏的东征军杀了，首级也祭给了冤死的将军。

带头的鬼魂静静听着，目光却十分空洞，好像别人说的并不是他们的故事。

"如果能够找得到当年东征军的名额，可能就能却确定这个孩子的名字。"白无常道，所有死人的名字都会记录在生死簿上，所以知道名字，自然就可以知道葬在何处。

现在只有一个文字，当年记载东征军的资料都在哪里？雷震犹豫了下，不知是不是应该把这份信息泄露出来，但看到白姑娘，这份不确定变得确定起来。

"在皇宫藏书阁里。"

"我去。"黑无常道，鬼子仿佛听懂了一样上前用面颊蹭着他的大腿，抱着死不松手。

天子是凡间贵气最重的存在，她去了都不一定会全身而退，老黑去了不等于是找死？

白无常已经打定主意，眼珠子一转，趁着黑无常不注意的时候便用法术将其身形定住。

"老白。"黑无常语气一沉，"你不是说过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便不做？现在是又要食言？"

"没有啊。"白无常很是无辜的眨眼，"这个誓言从我回来后开始执行。"她见鬼子又要蹭上去，长袖一挥把这小鬼领子提起来，"有这个东西帮我就可以了。"

那鬼子居然已经能够麻溜开口，"我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