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感觉手腕处痒痒,他松开袍子,把狗尾巴草接了出来放在掌心,提高了与之平视。
"那似乎是皇宫。"
狗尾巴草弯了弯腰,似乎在同一他的说辞,而后又轻轻搔了搔宽大的掌心,示意他跟上。
城墙下,黑色身影已经失去踪迹,白无常明白,这又是去了皇宫里,可是她想不通,连她都去不了的地方,为什么黑无常能够不被束缚,轻松进去。
"如果没有皇令,我也无法进入。"雷震低声道。
白无常知晓,所以也不勉强,一人一狗尾巴草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忽的又是一阵狂风,他一时间没有护住,肥硕的狗尾巴草居然被吹跑了。
"白姑娘!"他急忙去追,那阵风又急又狂,吹得狗尾巴草翻了好几个跟头,白无常都被弄晕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以变回真身。
"嗷呜!"一声狗吠,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一只大黄狗牢牢叼着动弹不得。
"白姑娘!"雷震追来,见此吓得心惊,立刻捡起地上树枝驱赶大黄狗。
那大黄狗本是流浪狗,胆子比家养的大多了,见此也不害怕,龇牙咧嘴的和雷震对峙。
被犬牙咬着的狗尾巴草动了动穗,雷震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害了白无常。
"你们在做什么?"清朗声音响起,黑无常站在一人一狗身后,看着狗嘴里的狗尾巴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走近大黄狗,他单膝跪地,伸手摸了摸狗头,又饶了饶对方下颚,轻声道:"乖孩子,吃了这个可会消化不良的。"
被咬住的狗尾巴草费力的扭了扭身子,无声抗议。
本事凶神恶煞的大黄狗眯着眼睛,又长又弯的尾巴左右欢快的摇着。
他伸出掌心,"还我可好?"
大黄狗低头,把沾满口水的狗尾巴草吐了出来。
一阵清风刮过,白色的身影在屋顶快速朝雷府掠去,白无常凄厉的声音环绕:"狗的口水臭死了啊啊啊啊啊!"
黑无常并未为自己夜里出行做出任何解释,白无常知晓即便问了,对方不想说便不会说的,一人我行我素,一人长吁短叹。
入夜,雷震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床边有人,已经能够很坦然的眨眨眼睛清醒,起身抱拳,"白姑娘。"
白无常就坐在脚塌上,"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说便是,能帮我一定帮。"
话刚说罢,一则卷轴便飘飘荡荡飞入怀里,他拿起来一看,"选秀。"
有些诧异,"白姑娘,您这是想尽进宫选秀?"
白无常摇摇头,沮丧道:"我一进入就被那镇守皇宫的神兽盯上了,去不了。"
后者疑惑,"那给我意欲何为?"
她笑眯眯的,"你长得挺俊俏的。"
"······"
皇帝身体越发硬朗,就动了充沛后宫的念头,一大早,所有适婚女子,家中财力殷实的,都想着把女儿送到皇帝身边,自然是莺莺燕燕看不完。
皇帝身边的太监照着交上来的目录一个个念着,"下一个,雷咪咪?"
"在!"浑厚的嗓门震在在场的女子纷纷转头,一壮硕的女子跨着大步十分潇洒的奔到太监总管身边,那五官虽然淡淡上了一层粉黛,胸口也塞了两个馒头做了填充,但只要眼睛不瞎,还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个男子。
"雷知府,您这是?"总管太监压低声音,对方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啊,他可不敢得罪。
雷震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是二尺男儿,不过为了完成白姑娘的心愿,如此一两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过。"说完顺便塞了一锭银子。
"使不得!"太监总管虽推脱着,但还是把银子收下了,也就随了他去,"雷咪咪过!"
那些个女子见如此壮妇都能进宫,不免对自己进宫的把握也多了几分,同时也有些忧虑,如果圣上喜欢的就是那种身板,她们这是夺不过啊,一辈子也就毁了。
雷震可不管这些,宫内他熟悉得很,一进宫门里就立刻把袖子里的狗尾巴拿出来,"白姑娘闷坏了?"
狗尾巴草摇身一变,变成只有男人一根手指高的迷你真身,小声道:"现在还早呢,我猜老黑得晚上才来,要不你先选个秀?"
雷震还未说话,宫里的嬷嬷就来教导这些新人了,见娇小身影里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愣住,立刻尖叫,"是谁让这等粗鄙女子进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