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宫内,百里锦黎一袭明黄龙袍,晶润的眸子扑朔扑朔的,像是无辜的孩童,白皙的脸庞肌肤上沾着些许糕点碎屑,撑着头翘腿坐在龙椅上,龙椅下,两个柔弱无骨的后妃娇软地倚在百里锦黎腿上。
后妃模样妩媚,像是高傲的家猫,细若凝脂的脸蛋摩挲着皇帝的膝盖,讨好般细声嗔笑。
而百里锦黎,则是这些高傲家猫的主人,捏着一块糕点在其中一个妃子嘴边逗弄喂食。
阮晚和厚玉跪在殿前。
厚玉拍了把猥琐看榻上的阮晚,恭恭敬敬行了礼:“微臣,参见陛下。”
百里锦黎懒散地拍拍衣服上的糕点,赶走苍蝇般赶走两个妃子,打了个哈欠坐起身,龙冠也歪了半边:“是祭司啊,坐,何时到的皇都啊。”
说这话时,阮晚悄摸抬头望着那皇帝,啧啧,长得倒是漂亮,可惜是个傻子。
厚玉恭敬地俯了俯头,站起身的姿势都一丝不苟,阮晚心里唾了句狗奴才,随着厚玉一起站起来。
厚玉坐到一边的太师椅上,阮晚则恭恭敬敬站在后面。
“微臣今早入的王都,皇上又不曾去早朝?”
皇帝不早朝?这皇帝看起来确实也没什么必要早朝,浪费国家资源。
百里锦黎噘着嘴委屈地点点头:“对啊,皇叔说朕去没必要,还不如留在这里和美人们玩,就不让我去听了。”
后者心下一惊,皇叔?
厚玉皱了眉头,温软言语里少有的愤懑:“大将军王放肆,此为大不敬。”
百里锦黎倒是不在乎,满心都是桌上外邦进贡的小玩意,留着厚玉脸颊都气得微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阮晚不说话却都听见了心里头,这小皇帝看起来无权无势啊,那厚玉巴着他做什么。探究的眼神再次滑到了百里锦黎身上。
视线相撞,百里锦黎放下手里的小玩意,朝阮晚扬扬下巴:“祭司,这是谁。”
手腕被厚玉拉住,牵至身前,阮晚恭敬地行了礼:“草民阮晚,拜见圣上。”
听到阮晚这个名字,百里锦黎就来了兴趣,身子都坐直了不少:“无觞圣人的新徒弟?是祭司的师弟啊?”
“正是。”看来公子无觞手笔下的有点大,皇帝的面子说给就给,不过,这皇帝..看起来怎么这么不像皇帝呢。
厚玉浅浅的饮了口茶,平复了将将的心绪,看向阮晚的眸子里满是温柔疼爱:“师父心疼晚儿,叮嘱我在朝中也要好好照应着。”
跪在地上的阮晚无声的一笑,果然。
百里锦黎眨巴两下眼睛,清纯得紧:“既然是无觞圣人的徒弟,总不能薄待,阮公子,你说朕给你什么职位好呢。”
我想当皇帝,阮晚想着。
厚玉连忙起身与阮晚并肩跪着:“皇上厚爱,晚儿不谙世事,总不能拿后澜国务开玩笑。”
阮晚心里将厚玉骂了二十遍,明明有这样的皇帝才是后澜最大的玩笑好吗?
百里锦黎似乎很听厚玉的话:“那,祭司以为呢。”
后者侧头看了阮晚一眼:“晚儿奉公不阿,不与贼子同流合污,微臣相信他能胜任刑部职位。”语气一贯温柔,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