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玉最先清醒过来,打了个干咳:“...晚..晚儿..起来吧...”这样的局面厚玉甚至不知道说什么给阮晚台阶下。
难道要说他走路怎的这么不小心?
韩灼默看这一出戏,自饮自酌了数杯:“圣人的新徒还真是左右逢源,才同师兄纠缠不清,又能进了师父怀里。”
阮晚吞了吞唾沫,他会不会被公子无觞一掌拍死在这里啊。
公子无觞被阮晚撞得往后一跌,不得用手在位面上撑着,阮晚的动作还凝固在撞进他怀里的一刻。
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席卷在皮肤上。
有些痒,抬手想推开胸口的脑袋。
刚刚摸上阮晚的额头。
阮晚一声惊叫暴哭起来,哇哇地抱紧了公子无觞的腰那脸死死地埋在公子无觞胸前的衣料上。
阮晚坚信,公子无觞一推开他,绝对会打死他的,上回就摸了个眉毛就被打吐血了,这次起码要了他的小命。
“师父啊师父,嘤嘤嘤嘤嘤嘤,你要为我做主啊,为我做主啊,嘤嘤嘤,你说说那个人什么思想啊,嘤嘤嘤,只是喜欢就一定要成亲吗,他怎么那么随便啊,呜哇哇徒弟好冤啊冤死啦,明明是自家的事情还要让那个长舌妇来给师父告状。”
厚玉汗颜,嗯?这个?情况有些不对。
公子无觞感到胸口渐渐濡湿,这小人儿..真的哭了。
冰凉的手不自主地抚上一抽一抽的后背。
“为师替你做主。”
这话一说,座下便有人紧张了,这里是玉矶山,公子无觞说黑是黑,说白是白的地方,他们怎么就忘了,公子无觞说阮晚活该那阮晚就是活该,但公子无觞要为他做主...
客席首先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少卿。
他重金从别人手里买来雪宴的请帖,这东西有价无市的原因,不仅因为他的主人是公子无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参加过雪宴的人,在下一次雪宴之前,会受到玉矶山的庇护,受到公子无觞的庇护。
如今,公子无觞怀里抱的,是他不久前当着文武百官朝前弹劾的刑部侍郎。
...
“无觞圣人,老朽大理寺少卿,许泽缨,请听老朽一言。”
雪宴不分贵贱,不论尊卑,不能将朝堂的气息带入,许泽缨自称老朽,又自报官职,无非是在暗示韩灼刚才已是犯了禁。
公子无觞顺毛似的摸怀里人的背,摸了会儿,抽搭得没那么厉害了,刚一松手,怀里的人又嘤着开始抽。
手上动作未停,又要留心怀里的人是否还在哭,又听见许泽缨那老头子说话,多少有些不耐:“说。”
阴冷的语气激得许泽缨一怵,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细细想起来了,才朝公子无觞行了礼。
“阮大人在王都百姓间风评甚佳,与朝臣们关系甚好。”
“不辱圣人师门,阮大人两袖清风,这与师兄..之事,乃属私事,韩大人,这私事岂能与公事混为一谈。”
韩灼冷笑:“正人先正己,少卿老糊涂了,若连私己小事都办不好,谈何担任大事。”
许泽缨呃了一声,看看公子无觞,又看看韩灼,这事他管不了了,他仁至义尽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了。
许泽缨默默坐下,韩灼又倒了杯酒,在桌上撑着下巴浅尝,脸上满是得意的狐媚笑容看着公子无觞怀里的一团。
一旁,落座就未曾怎么动过的沈素凰突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