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跪着,但桃花眼里狭促地满是调笑,像是小混混调漂亮姑娘似的。
柳余烟气得暗中捏紧了拳,甚至想不顾仪态冲过去给这个登徒子一耳光。
早在轩苍骨从猎场回来时,便去找了柳余烟。
阮晚夜闯皇宫的时候,这件事其实不少人心知肚明,碍于韩灼那里和柳余烟的压制,这件事平息了下来。
轩苍骨找到柳余烟,承诺保她皇后之位,再许诺会让百里锦黎临幸她给她一个孩子,只要出面指认,那些污秽事情轻描淡写便可,不必担心。
柳余烟当场答应下来,哪怕轩苍骨不许诺,她也恨不得剐了这个人。
轩苍骨锐利的老眼看了看公子无觞:“皇后娘娘多虑,但说无妨,圣人定会还娘娘一个公道。”
反观公子无觞,安之若素斟酒浅尝,厚玉伺候着不疾不徐。
柳余烟凤袍微动,开了口:“宫中以讹传讹之事愈发严重了,本宫从未见过刑部侍郎,那日夜里莽撞本宫之人,并未掩面,与刑部侍郎容貌没有半分相似。”
“嚓”是轩苍骨捏碎酒杯的声音,狠厉的眼神盯着柳余烟,这个贱妇。
阮晚眉梢微动,朝轩苍骨嘚瑟地翻白眼:“谢皇后娘娘还臣清白。”尾音还夸张的拉了好长。
柳余烟示意嬷嬷扶她起来:“诸位大人若不信,大可问韩统领,那日韩统领与那贼子交手,当是比本宫更有说服力。”末了,狠狠盯了阮晚一眼:“本宫身子不适,先回宫了。”
阮晚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大将军王,臣平日里谨言慎行,以为大将军王体恤臣下,不想大将军王如此让臣心寒。”
轩苍骨尴尬的表情让阮晚看得尾巴都甩圆了:“刑部侍郎,是本王疏忽了,宫中之事本王一向上心,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个。”
阮晚心里嗤笑,错杀一千也没杀到他头上,老乌龟吹牛还吹得挺神。
“大将军王说的是,既然臣以证清白,可此事日后传出去,如何有颜面啊,臣的心灵是很脆弱的,您知道,破镜怎能重圆呐。”
轩苍骨闭上眼,舒了口气:“侍郎不是说清者自清?本王几日后寿宴上,自会亲自替侍郎解释,这样可行?”
“唉,大将军王金口玉言,只是您也知道,臣这伤了心,需要安抚,俗人的安抚呢,就难免需要俗物,怎么也需要一点...”末了,食指中指和拇指捏着搓捻了下,露出一口白牙招牌的奸商笑容。
“你!...本王会安排的。”
阮晚乐滋滋的大喊:“臣就在这里恭贺大将军王寿辰。”
滴溜溜的眼珠子一眯,阮晚松了身懒散跪坐在地上:“大将军王寿宴,本官有幸操办,就在这里望诸位大人,卖个面子了?”捧了个江湖的拳礼,朝四周的大臣祝礼。
沈素凰怎么不在,阮晚皱眉,韩灼内臣不来宴席正常,沈素凰作为右相怎么不在。
四周的朝臣打着哈哈,一定会到。
罢了又尴尬,大将军王的生辰,卖刑部侍郎一个面子?这是在嘲笑大将军王过个生辰都需要别人的面子了?刑部侍郎真是无时无刻不占大将军王的便宜啊。
高位上的公子无觞一直不语,偶尔和厚玉低声交谈两句,厚玉温柔地走到殿前,扶起阮晚。
“师弟也真是,跪疼了吧,当心些,快起来。”
厚玉这种人是最可怕的,落魄时他视而不见,得势了他锦上添花,变脸变得比谁都快,什么屈辱他都能一笑而过。
这不说还好,阮晚被他一扶,腿麻得他溜地就滑下去了,那种千万只蚂蚁通了电抱着他脚丫子同时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