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脸色苍白,冒着冷汗,一边吐一边催促:“呕..你..你赶紧把他给我..呕,弄开。”吐的胃里酸水直往喉咙冒,阮晚简直不想看地上趴着的一堆烂肉,本来又是脸盲,还让他认人?
公子无觞拍拍他的背,他呛得鼻涕眼泪乱冒,公子无觞被吐了一身污秽,就算称不上洁癖,但他也是素来喜净的。
野魑被公子无觞压制在地上趴着,嗷呜嗷呜的,阮晚则依旧呕呕呕的吐个没完,吐得吐不出东西了只能干呕。
终于缓下来了,公子无觞倒了一杯茶给他漱漱口,将自己衣裳脱了下来,换上了件薄衫,抱起阮晚放在桌子上坐着。
自己则赤足在屋里来回走动,仿佛地上的野魑只是一只大型犬,白发的美人身着银缎薄衫,腰带未束他便按住腰间连系的地方防止衣裳撩开,赤足行走也带出一番优雅的风情。
可阮晚现在对这样的美色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恶心的不适感让他瘫痪在桌子上呈北京瘫的姿势。
他快死了,太狠了,他受这么大个人间疾苦,他做错了什么。
脸上是手帕温柔的擦拭,公子无觞替他擦干净了脸,将他扶起靠在臂弯上,拂袖内力一掀,野魑被翻了个面,呈仰躺的姿势,公子无觞仍旧固执地问:“好些了没,晚儿看看他是谁。”
阮晚忍着呕吐的欲望,努力辨认野魑的样子,这模样,倒是有点像..陆琦?
陆琦已经死了吗?一天的时间,陆琦就已经从人变成鬼了?
见阮晚已经明白的神情,公子无觞淡笑,捂住他的眼睛,不知道作弄了些什么,等他松开手的时候,野魑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公子无觞用的是什么方式,阮晚反正一点都不想知道。
地上只有呕吐物和一些残剩的血肉黑色浆水,阮晚脑海里老是浮现起那个野魑的样子,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抽搐。
公子无觞索性抱下衣架上的百兽披风,披在身上,将阮晚抱在怀里,用披风将他遮住些,横抱起这个还在抽抽的小孩子,揉揉他的胃,半蹲下身子,示意阮晚把桌子上的缎带给他系上。
阮晚咳嗽个不停,手也抖个不停,费了半天劲才给他弄好,公子无觞抱着他出门,吩咐人收拾屋子,又让人打扫个新的房间出来。
下人见阮晚这模样:“主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
公子无觞拢了拢披风将他遮得更严实:“不必,只是着了凉风,歇息会儿便好,烧些热水。”
下人们忙得跑来跑去,苏希听了阮晚出事,不管身上伤口能不能下地了,也出了门,问旁边的人阮晚在哪个屋子。
进屋,公子无觞穿得松垮,披着阮晚的百兽披风,而阮晚躺在榻上,抱着个桶呕吐。
“我,呕..恨死你了..呕。”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桶里,背上抽个不停。
谁让他给自己介绍这个鬼的?
就算是陆琦,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想清楚了。
苏希进屋:“哟,爷这是几个月了,开始吐了?多久显怀呢?”白着一张脸,虽然说着讨嫌话,脸上的焦急倒是真的,快步走到榻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