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欠揍的苦瓜脸,不过可以理解,这些都是跟着武清风白手起家的元老级伙计,平时武清风待他们不薄,所以一直舍不得走,如今,酒楼要转手了,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上一面还在两说着!
哪有心情伺候客人?
张一鸣笑道:
“伙计,把你们店的招牌菜尽管端上来!”
“好嘞,那您要什么酒?”
“奥,你们这儿的酒味道如何?是自酿的吗?”
酒楼的酿酒师自从鼻子失去嗅觉后,味觉也差了许多,酿的酒越来越没有酒味了,伙计的脸有些发红,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
“酒嘛,当然,当然是自酿的,至于味道嘛,您,您,尝尝就知道了,反正,反正喝不死人……。”
话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了!
不一会,流水席似的酒菜上了满满一大桌,煎炒烹炸,鸡鸭鱼肉,应有尽有,总共十个菜,两壶酒!
张良的眼睛瞪的溜圆,直咽口水,还是跟着村长好啊,吃好的,喝好的,紧接着这个心疼啊,村长太败家了,要这么多菜,不行,吃不完的话自己打包带回去给婆娘吃!
刺鼻的油腻味扑鼻而来,张一鸣不由皱了皱眉头,满桌子的菜品,油汪汪一片,除了油还是油,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可桌上的菜,一点品相也没有,怎么看怎么别扭,这样的菜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跑了半天,还打了几个地痞流氓,张良是真饿了,甩开腮帮子,敞开大槽牙,开始了大扫荡,一只大鸡腿,塞进嘴里,囫囵两下,“噗”的一口吐出一根骨头,一条炸鱼放进口中,倾刻后吐出一条长长的鱼刺……。
把旁边没事朝这里瞅两眼的几个伙计的眼睛都看直了,这家伙没吃过饭吗?
还是饿死鬼投胎的?
张一鸣吃了几口,感觉一个字“咸”,两个字“很咸”,三个字“非常咸!”
这特么的是死卖盐的吗?
又油腻,又咸,这就是隋朝菜品的主流趋势。
不过,看张良猪吃食似的吃相,张一鸣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随即干咳两声,笑道:
“张良大哥,尝尝这里的酒,味道如何?”
张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眉头紧皱,咂咂嘴道:
“太难喝了,跟马尿似的,比咱的琼酒差远了?”
武清风虽然知道现在酿的酒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和马尿在一个档次上,开酒楼最喜欢听的就是顾客的夸奖,说酒不好不是砸场子吗?
武清风回转身,脸色一沉:
“这位客官,嘴下留德,酒虽然差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希望客官能给一个解释?”
张良心直口快,本没有恶意,听到武清风的话,也感觉有些过了,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向了张一鸣。
张一鸣拱拱手:
“武老板,我这位大哥喝惯了美酒,可能贵酒楼的酒不合胃口,纯属有口无心,请勿见怪!”
正在此时,楼梯口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那名“带刺的玫瑰”上来了。
径直来到武清风面前:
“父亲,通告贴好了,相信不久就会有买家来,咦,您脸色为何如此之差?”
“男儿,没什么,只是有客官说咱家自酿的酒像马尿,唉,算了,算了……。”
女子叫武胜男,是武清风的女儿,从小是个野小子,喜欢女扮男装,一直希望嫁给一个盖世英雄。
武胜男低头一看,两个客人中的那个小白脸不正是占自己便宜的色狼吗?
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武胜男眼珠转了转,突然捧腹大笑:
“哈哈哈……,我说那个黑炭头,既然你说我家酿的酒像马尿似的,如此说来,你是喝过马尿了?哈哈哈,世上竟然有人喝马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笑死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