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梗,快把俺放出来?”
“狗子,不急,咱爷俩唠会嗑?”
“老梗,俺可是堡主的管家,你可别胡来?”
“狗子,你怎么称呼你爹?”
“爹!”
“哎,真乖!”
“呀,老梗头,敢占俺便宜,看老子出去后不一把火烧了你的铁匠铺?”
二狗使了吃咂羊奶的劲,铁笼除了晃荡,愣是没有活动一分。
“狗子,别费劲了,这是关野猪的笼子,听俺说两句,俺比你爹还大一岁,堡主见了俺都叫一声老梗哥,村长见了俺叫梗叔,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老梗?”
“嘿嘿,老梗……叔,俺错了,你就把俺放出来吧?”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俺出去后就让你好看!
老梗打开一个陈旧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坛好酒,倒了一碗,屋里顿时弥漫了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老梗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赞不绝口道:
“好酒,真是好酒,村长酿的酒真好喝,俺老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光棍一个,村长说俺是什么五保户,米面粮油都由他来出,知道俺好两口,酒管够,俺从不服人,村长算是第一个!”
二狗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谄媚道:
“嘿,叔,俺渴了?”
老梗头转身去了后厨,一会端了一碗水出来,递给二狗。
这个碗貌似比大黑吃饭的碗还脏,水面上还有几个扑棱着翅膀的小蛾子,看样子这个碗上次刷的时间比不比这个屋子没打扫的时间短,二狗就是一阵发呆。
“狗子,村长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你给他做狗笼子就不行,别说是俺,就是其他村民都不会同意的!”
二狗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有些色厉内荏道:
“老梗头,俺可是堡主的人,这个村还是堡主说了算,张一鸣说到底是个外姓,只不过半路出家改的张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师,你要是现在把俺放了,俺可以当做屁都没发生过,否则,有你好看!”
“狗子,你怎么改不了吃shi呢?还让俺好看?你去问问堡主,张家堡的第二高手是谁?”
突然,门口光线一黯,有人进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老梗叔,我来看你来了,来的匆忙,也没带啥东西,别见怪!”
“哎呀,村长来了,还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真是有心了!东西?你给的还少啊!”
“老梗叔,那件事就让你费心了!”
“包在叔身上!”
突然。
狗剩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异常,尖叫起来:
“快看,这里有妖怪!咱们猜猜他是什么变的?”
“狗熊!”
“野猪!”
“骡子!”
“野狗!”
……
虽然二狗的脸上蹭的都是铁丝上门的锈和灰,但张铎还是一眼认出了二狗,单手叉腰,冷笑连连:
“你是何方妖怪?竟敢变长我家狗奴才二狗的模样,但逃不过俺老孙的火眼金睛,说,你是不是想吃唐僧肉?哼,先吃俺老孙一棒,看看你究竟是什么牲口?”
说完,把手中的烧火棍狠狠砸向二狗的头颅。
“嘣”的一声,二狗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个大馒头!
二狗疼坏了,“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
张一鸣这才发现地上有个笼子,笼子里还关着一个人,听声音像二狗的,有些迟疑道:
“二狗,是你吗?”
“嘿嘿,一鸣兄弟,是俺,是俺,哎呀,俺可想死你了!”
“二狗,你,你钻到笼子里做甚?”
张老梗刚要说话,二狗急了,眼珠子一瞪:
“老梗头,俺可警告你,这是俺们兄弟俩之间的事情,你可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随后,二狗干笑道:
“一鸣兄弟,实不相瞒,俺最近得了梦游症,半夜闭着眼到处溜达,掉进过粪坑,跑到过猪圈,所以,就做了这么一个大铁笼子,有了它,夜里就再也不用担心梦游了,嘿嘿,就是这个样子!”
二狗的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没做什么好事,跟我玩心眼,信不信老子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给老子数钱呢?
张一鸣冷笑道:
“二狗,别装了,老张都告诉我了?”
“真的?堡主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老糊涂吗?俺可是好心好意才告诉他你进村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俺呢?这老头太不地道了?……”
“妖怪,再吃俺老孙一棒!”
“嘣”的一声,张铎的烧火棍复又落在了二狗的另一边额头。
二狗满脑子嗡嗡直响,摸摸头上的两个小脑袋,喃喃道:
“俺总算知道了三头六臂的三头是怎么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