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老张同志和小唐长老的第六感还是非常精准的。
只见张一鸣一指正坐在末位窝火的潘正雄,郑重其事道:
“这位就是太原郡守潘正雄潘大人,当朝的封疆大吏,朝廷的肱骨之臣……。”
“噗通”一声,唐森一下子从座位上跌倒在地,老张同志的一口香茶还没咽下去,就直接从喉咙里喷薄而出,老张同志的对面正是潘正雄,一滴没剩,全都喷在潘正雄的一张老脸上。
张一鸣愕然,从怀中摸出绢帕,一边递给潘正雄,一边饱含歉意道:
“哎呀,潘大人,莫怪,定是他二人从未见过像潘大人这般如此高位的朝廷大员,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潘正雄毕竟身居高位,涵养还是有的,不可置否的笑笑,并未说话。
紧接着,张一鸣又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这下,轮到老张同志和唐森尴尬了。
老张同志这个气啊,这个狗日的张一鸣,为何不早点介绍呢?自己竟然对太原郡的郡守指手画脚,逼其让座,这不是寿星佬上吊,活腻歪了吗?
唐森更是叫苦不迭,因为貌似自己还拿佛祖的名号,威胁恐吓了潘正雄,万一潘正雄秋后算账,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看来,古人的“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一点都不假,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也只能尽量补救了。
老张同志瞬间变成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睛弯的像月牙,只是表情有些僵硬,起身离座来到潘正雄身旁,认真道:
“哎呀,原来是潘大人,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小老儿这厢有礼了,大人的妻管严之名……,不,是良好官声小老儿佩服的很呢……。”
潘正雄最忌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妻管严”三字,面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老张同志,潘正雄满脸通红,一甩袖子,索性置之不理。
老张同志干搓着双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突然,老张同志对着潘正雄的头顶使出隔山打牛的成名绝技,潘正雄就感觉头顶刮过一阵旋风,然后自己的帽子就飞走了,潘正雄急忙起身去捡帽子,老张同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坐在了潘正雄的末位上。
潘正雄捡起帽子以后,发现老张同志“鸠占鹊桥”,面色一沉:
“张老先生,您年老体衰,老眼昏花,还是坐在那里的好?”
老张同志憋的脸色通红,干笑道:
“咳咳,潘大人说笑了,老朽那都是玩笑话,说实话,老朽的眼力极好,苍蝇飞过眼前,都能分出公母来,您归为朝廷大员,理应上座!”
反正,老张同志耍起了赖皮,死活就是不起来,潘正雄无奈,只得起身重新坐在了主位上。
主位旁边的小唐长老如坐针毡,不时拿眼偷瞄一下潘正雄,尤其是腰部,发现并没有砍刀或者佩剑一类的东西,小唐长老的心才稍安。
不过,唐森的心里依旧没底,于是没话找话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潘大人,贫僧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间一身正气,定是长寿之人,贫僧一定祈求佛祖保佑大人妻妾成群,多子多福,步步高升……。”
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个小光头说的话挺中听,比那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强多了,而且试问哪个当官之人谁不爱听奉承直言?
潘正雄面色稍缓,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