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张嘴反驳,自己的手却被墨凡御扯了扯,扭过头,宁修远看墨凡御,有些疑惑。
墨凡御紧了紧与之相握的手,对他笑了笑,说道:“我来就好。”话音落下,他上前几步,完完全全将宁修远挡在了身后。
宁修远怔了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所有目光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甜蜜温和的笑意。
盯着徐立花看了一会儿,墨凡御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这是你特地为小远缝制的衣裳和鞋子?”
徐立花一愣,也忘记了哭泣,她抬头看墨凡御,不懂得墨凡御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所以便点了头。
她抬手按了按眼角,似乎是擦去眼角的泪珠:“是啊,这是我熬夜缝制出来的呢,我听昌吉说修远开了一家酒楼的时候,便想着要送些什么庆祝才好,想来想去,觉得修远应该不会缺什么,毕竟平时我们都还需要求他接济一下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停,眼泪又掉了出来,她拿起那衣裳,低头摸了摸,继续道:“也许修远并不稀罕我这衣裳,毕竟料子那么差劲,但是只是我跟他叔叔能够拿得出手的唯一物件了,我们都已经快要揭不开锅,我家昌吉他,他更是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可是,没想到,今日过来,修远却说出那样的伤我们心的话来……”
说着说着,徐立花又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再配上那一身特地穿来的满是补丁的衣裳,真的是好不可怜。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半是怜惜半是愤恨,里头有些感性的妇女,居然还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似乎是已经快要落下泪来,有人走过去要将徐立花扶起来,可是却被墨凡御眼神一看,定住了脚,再也无法移动了。
“嗯,我知道了,这是你亲手缝制的,要送个小远的衣裳和鞋子,是不是?”墨凡御再次确认般的询问,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奇迹般的,让周围的百姓都听了清楚。
“自然是了,难不成是假手他人不成。”徐立花已经有些愤怒了,所以语气自然也不好,而后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位置,她狠狠地刮了墨凡御一眼,目光凶狠。
一旁也有百姓皱着眉头,不明白墨凡御这一问再问究竟为何,他们嚷嚷着,言辞并不客气:“你这小子是在胡搅蛮缠什么,我看你根本便是故意的,难道是还想继续伤这两个朴实人家的心了吗?”
“呵。”墨凡御听了这些话,冷笑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带头说话的男人,双眸深邃,漆黑如墨,他说:“朴实人家?哈,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伸手拿过徐立花手里的布包,墨凡御将衣裳拿了出来,而后拉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宁修远,放在他的面前比划了一番,可笑的是,这说是要给宁修远的衣裳整整长了一截,甚至明显宽大太多。
嘲笑地看了有些惊呆的徐立花和宁恒山一眼,墨凡御蹲下-身,又将那双鞋子也拿了过来,亲手给宁修远穿上,而后抬起宁修远的脚,只是轻轻晃了晃,就见那双本该合脚的鞋子一下子便掉了下来——
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做给宁修远的。
重新站起来,他扫了一眼周遭的百姓,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徐立花和宁恒山的身上,似笑非笑道:“不是特地缝制给小远的吗?怎么会这衣裳大了这么多,而这鞋子,更是完全不合脚呢?”
“按照你们说的,你们一直都很照顾小远,顾他吃顾他穿,照理来说,应当是很了解他穿衣的尺寸才是,怎么会……如此?”讽刺的说着,墨凡御平淡问道。
“……”
他们并没有料到会如此,一时之间徐立花跟宁恒山都失去了言语。
这衣裳和鞋子都是她做给宁昌吉的,只是在他们商讨出这个计划之后,便将这衣裳和鞋子重新拿了出来,他们本以为宁修远根本不可能穿上,所以不会漏出马脚,却没有想到,半路出现了一个墨凡御——
回过神来之后,宁恒山连忙往人群里看了看,见没有宁昌吉的身影之后,松了一口气,于是递了个眼神给徐立花,徐立花收到,便继续恢复之前的神情,低声道:“我,我太久没有见到修远了,修远他根本不愿意见我们,所以在尺码上难免有了偏差……”
这样的理由看似也正常,不过墨凡御却笑的更加开怀了,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很快,从人群中便让出了一条道来,白千抓着的人,可不正是宁昌吉。
墨凡御盯着徐立花,见她已经慌了神,道:“那我就想问一问了,你说你是不记得小远的尺码所以做大了,那么为什么,穿在你儿子身上却正合适呢?”
说完,他便将衣裳和鞋子全部丢到宁昌吉的脚下,一旁的白千将其捡起,然后不顾宁昌吉的反对,替他穿戴完毕。
——果然,衣裳和鞋子都是刚刚好的,正合身,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