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与杜鹃儿对视一眼,心如擂鼓,却一句未曾分辨,只一味告饶:“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再是不敢了!”
柳氏也告罪道:“侯爷,是妾身疏忽不慎,才出此纰漏,请侯爷降罪。”
盆里新添的银炭烧得通红,噼啪溅起火星,秦康佑沉着脸色,半晌淡淡道:“既如此,也怪不得你,两个奴才发卖出去便是。回头再选可靠的送过来,再有,东院旧败,该整修一番。”
“妾身谢侯爷宽宥,定安排妥当。”
事情到这份上,秦不晚倒是没辙了,柳氏果然也是个戏精,到底没那么好对付,她也没指望这一回就能损了柳氏在秦康佑心中贤良的形象。
“多谢父亲母亲为女儿做主。”秦不晚卖了个乖,面上笑眯眯,心头mmp。
袁姑指挥家丁麻利地把五花大绑的刘婆子和杜鹃儿又拖了下去,两人哭闹求饶,声音却逐渐淹没在外头的风声中。
“好了,事情既了,还是让不晚好生歇息着吧。”柳氏柔声扶上秦康佑的腕臂,道,“侯爷,妾身陪您回去吧。”
秦康佑点点头,望向女儿纯真辜弱的面庞,有一瞬间的恍惚与先夫人的容颜重叠在一起,微微叹道:“不晚,爹爹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任柳氏挽着迈离,才一会儿子功夫雪又下了起来,柳氏吩咐袁姑打伞,自己确是回过头阴冷地瞥了秦不晚一眼,那神色中暗含浓浓的警告,与方才的慈母面貌判若两人。
“走吧侯爷,小心脚下。”再转回头,依偎夫君,柳氏又是一副笑颜。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屋子里恢复寂静一片。
怀琇自然是看见了柳氏方才警告的眼神,她关上房门,犹犹豫豫地回身开口:“小姐……这回柳氏定觉得是您告状,咱们可怎么办……”
“怕什么,她既然要装好人,就让她装个够。”秦不晚哼一声,蹬掉了鞋袜钻进暖和的新锦衾里。
来日方长,她还不信这个老妖婆能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