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质疑,秦采嫣一时语凝,她不敢在秦康佑面前骄横,只得瞪圆一双眼睥着秦不晚,“大姐姐,我可没有冤枉你吧?”
秦不晚此刻看着是个十足十朱泪涟涟的小可怜儿,她为难地抬眸,用怯怯的神色瞄了一眼二妹,屈辱而又不甘地发声:“二妹说得对,原是我做错了。”
一个怯怕一个凌势,二人的神态尽收秦康佑眼底。他心头明镜一般,只深深将二人看着,半晌对金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神领会,肃声朝一旁瑟瑟跪地的两个丫鬟道:“你们杵着做什么,还不把二小姐带回去?”
丫鬟得了令,一刻亦不敢耽搁,一左一右搀扶秦采嫣福身告礼,秦采嫣心有不甘,但她深知父亲脾气秉性,并不敢忤逆,只得屈了屈膝,顺带悄悄剜了秦不晚一眼,才随丫鬟退下。
冬日里每夜霜寒雪重,地上还留有昨夜未化开的白霜,秦不晚看着秦采嫣不甘不愿离开的背影,感觉暗爽,但奈不住跑出来时穿得单薄,此时她煞风景地“啊啾”一声,并出其不意地带出了两道清白的鼻涕。
空气突然地安静,秦不晚捂住糗态,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样大的人,也不仔细着些。”秦康佑摇摇头,取下身上的黑狐大氅蹲伏下为她披上。
厚实的氅皮将严寒挡在外,淡淡的檀木熏香混着冬日的水寒气,秦不晚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一双大眼扑闪扑闪,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几分乖俏。
“爹爹,这衣裳真暖,女儿夜里穿了三层袄子都没有这个暖和呢!”她欢喜道。
秦康佑望着这张天真欢喜的脸孔,心底五味陈杂。堂堂侯府嫡出小姐,简食陋衣,冬日连一件御寒的袄子也没有,可见柳氏是何等的疏忽?
“金吉,好生护送大小姐回东院。”他低声吩咐,继而面色不善地迈步负手向柳氏所居的南院走去。
“爹爹,您去哪儿,带我一起啊?”秦不晚滴溜地要跟上去。
金管家连忙拦住不让她添乱,道:“大小姐,奴才送您回院子把,如今天气越发冷,仔细受冻呢。”
“哎,成吧。”秦不晚紧了紧身上的氅衣,“有劳金叔了。”
金管家微弯身子引路,秦不晚迈步跟上,心情愉悦地暗暗展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