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继母的手段(1 / 2)

“采嫣!”柳氏赶忙呵住她的话,频频使眼色。

秦采嫣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咬唇不语,只恼得搅弄手中丝帕。

得了,不打自招。

秦不晚心中冷笑,思绪活络一番已是猜着了大半,怕是这秦采嫣偷用了柳氏准备的生辰礼,又不舍得罚自己的女儿,便拿原主来开涮,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打骂起来顺手得很。

“原来是二妹用了你娘送给丞相夫人的礼物,说清楚就好了嘛,你看还惹出了误会。”秦不晚揉了揉膝盖站起来,将押着怀琇的婆子推开扶她起身,道,“行,那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们慢聊慢聊。”

“站住。”柳氏瞪眼,右手拍在案几上震得茶杯一响,“分明是你偷了东西,还冤枉到采嫣身上,侯爷不常在府你便是这般放肆,今日便由我代侯爷管教一二,让你这丫头好生记一记规矩。”

说罢,柳氏便招呼袁姑让人把秦不晚押到了庭院里。

现下是冬夜,外头堆着皑皑白雪,连虫鸟都冷得不曾出声,秦不晚却被按在冰凉的长凳上。丫鬟婆子围了一圈,柳氏又叫人把南院的姨娘庶小姐们都喊了来,非是要在众人面前“管教”她。

“大小姐犯偷窃之罪,承二十杖刑。我是这侯府的夫人,你们身为侯府女眷,但凡出了什么岔子都是我管教无力之过,今日且好生看着,也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做出不光彩的事情丢了侯府颜面。”

柳氏一字一句地宣告,就这样为秦不晚定了罪。

二十杖责,并不是小数目,打完下来必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怀琇看着两个婆子把秦不晚死死压在长凳上,心急如焚,当下便扑通一声在柳氏面前跪倒,哀告道:“夫人,求求您饶了大小姐吧,她身子弱怎么经得起二十板子,东西是奴婢偷的,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动手。”柳氏轻轻抚弄腕上的萃蓝金镯,头也没抬。

袁姑得了令,亲自上前,啐口唾沫在手,使了大劲扬杖往秦不晚的屁股上招呼。

“wo……cao……”秦不晚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按下了脏话开关。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从前看剧几十板子就能把人打死,就这力道,别说二十板子,十板子下去她就该屎尿**。

后面的板子接叠而来,秦不晚疼得只有惨叫的份,怀琇不住地对柳氏磕头求饶,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一咬牙便朝着秦不晚奔去,用自己的身躯把主子牢牢护在下方。

板子落到了怀琇的身上,她闷哼一声,巨大的疼痛从股背蔓延开来。

“怀琇,你做什么,快下去!”秦不晚耳听木板抽打的闷声,惊呼呵斥。

怀琇摇摇头,疼痛令她紧咬下唇,艰难地发声:“小姐……奴婢一条贱命不值钱,您千万不能有事……”

“傻子。”秦不晚对怀琇这般舍身相护动容不已,她挣扎着将怀琇从自己身上推开,不愿让她代自己受罪。

“真是主仆情深呢。”秦采嫣拈着帕子在唇边一掩,“袁姑,既然她们要患难与共,你们便好生‘伺候’着。”

袁姑手握厚宽质重的木板朝秦不晚股背招呼,另几个婆子也趁机上前把怀琇按倒,后排有婢女捧着四四方方的木托上来,托面上铺着一层棉布,密密麻麻的细针竖直插在布上,泛着寒光。

婆子们不断用细针戳刺怀琇身上娇嫩的肌肤,南院的墨姨娘拉着女儿秦弱芸低头不敢吭声,萱姨娘抱着稚子捂住孩子眼睛,黎姨娘和宋姨娘双手相握,怕得亲如姐妹。

“都瞧仔细了,引以为戒。”柳氏幽幽地说道,锐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过。

怀琇的痛呼让秦不晚心疼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她是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决不能任由柳氏这样虐待她。

秦不晚艰难地抬起头,在人群里搜索一线生机,只是看这些人惧怕的样子,恐怕没有一个会为了救自己得罪柳氏。

正当此时,人群外围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传进来,若铁枪传壁般有力。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听见这声音,袁姑的动作顷刻停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朝柳氏身边退去。

而其余丫鬟婆子与妾室们纷纷低首退到两侧。

秦不晚循声望去,见一人拔然而立,着一身暗色长袍,裘袄披身不怒自威。

“侯爷……”柳氏神色不乱,软声上前一福身子,眼帘低垂,“方才,是在按家法责罚不晚。您总不再府上,妾身身为主母,自当为侯爷把管门户。”

柳氏抬眼将秦不晚一瞥:“不晚成日窝在东院,也不知被哪个刁奴教坏了,竟是学得偷东西,妾身怎么说也是做母亲的,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却也不得不按规矩罚她,好让她记着教训切莫再做错事。”

她软声软语一阵,便将强横私刑变成了慈母心肠,秦不晚讥讽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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