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向秦康佑与秦不晚见了礼,又听秋霜说明事情原委,朝秦康佑作揖一拜,取了那盛过春茶的茶杯放在鼻尖嗅闻,又将鎏云紫砂壶拿起,倒空了壶里的茶水,反复细细看。
秦康佑等了许久不见老郎中结束,指尖扣动着膝头:“看得如何?”
老郎中恍然回神一般,抬袖一揖:“回侯爷,此壶古怪!”
“哦?如何古怪?”秦康佑不解。
“照着这位红苕姑娘的说法,壶里放着春茶和晒干的柑橘叶一同冲泡,但茶水中有极重的寒苦味,那柑橘叶仿佛是为了遮盖这股寒苦味特地添进去的。”
老郎中将鎏云紫砂壶的盖子捧递过去,待秦康佑接过茶壶盖,他继续说道:“侯爷可以闻一闻这茶壶盖,或用舌尖轻碰,上头有一种寒苦味,与茶水中的味道吻合。”
“此味乃是马齿苋,性味寒,乃是孕妇人之大忌,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秦康佑顿时变了脸色,嗅闻后再伸舌尖轻碰茶盖内侧,果然与老郎中所说一致。
“岂有此理,是谁将那害人的东西添进来的!”他大怒,锐利的眼神扫视院中众人,最后盯落在红苕身上。
红苕提裙跪下,告饶道:“侯爷明察,此事与奴婢无关啊,春茶是王管事处领的,柑橘叶是夫人那里派人送来,连这鎏云紫砂壶也是三小姐赠给姨娘主子的……”
此话一出,秦康佑的心里有了些猜想,这深宅大院里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是一窍不通的,事情牵扯到柳氏和秦弱芸,又关系着萱姨娘的胎,冤枉了谁都不好。
他沉着脸沉默了片刻,便让金管家去把涉事一干人等全都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