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谢不谢的。”秦不晚莞尔,“多保重。”
侯府的马车徐徐从陋巷口驶去,马蹄嘚嘚向前,踏起浅浅的尘土。
冷风之中,霜儿静静地地看着车列远去,握紧了手中荷包,转身奔入陋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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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南院。
柳氏坐在琵琶卧榻上已经许久了,她一双眼空洞出神,水葱似的十指掐着帕子,如一尊塑像一般。
袁姑双手捧递上一杯热茶,劝慰道:“夫人,您从回来就这般坐着,连晚膳也没有用,怎么能行呢!”
白雾淡升的茶汤中尖茶卷舒,淡香袅起。柳氏紧盯着着那茶沫,却是冷不丁反手将整杯茶扫落在地。
清脆的啪嚓声,茶杯碎裂,茶汤溅湿了地砖。
袁姑被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猛地往回一缩:“夫……夫人……”
柳氏盯着地上狼狈一滩,声音冰冷不已:“袁姑,你说我的气运为何这么差,韦宜萱肚子里的贱种还没有除掉,婉明这个贱人又冒了出来。”
当年她暗示墨姨娘拿着二百两银子,威逼利诱将婉明打发走,又暗中买通匪寇截杀,后来侯爷派人寻也没有找到婉明,本以为高枕无忧,这么多年早也将此事淡忘。
可如今婉明出现,还带着一个私生之女,照着侯爷的性子,定是要想方设法将母女两人带进侯府的。
“那贱人和顾念念多有相似,侯爷当初就是被她迷了心窍,若她再入侯府,还有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