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却是有些愤愤不平的:“从前他们瞧不起姨娘主子,哪个没在背地里嚼舌头的,如今看姨娘主子又生了哥儿,个个心思弯弯绕绕,全是些没脸没皮的。”
缩在襁褓里含着手指吮吸的孩子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逗得萱姨娘眉目含笑。她摇头道:“咱们过咱们的,管旁人想什么呢,只要两个孩子平平安安,这辈子我便知足了。”
秦不晚把玩着茶盏,听萱姨娘这番知足常乐的话,托腮一叹。萱姨娘是个没有争斗心的傻白甜,满脑子只有孩子和丈夫,殊不知南院里坐着的那位筹谋算计,并不会让她平平安安护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怀琇在旁小声道:“听说昨日,春菊回老家省亲,路上失足跌进河里淹死了。”
“淹死了?”萱姨娘诧异,“这天气朗朗的,又没有下雨,好端端的人怎会跌进河里去?”
秦不晚停下转动茶盏的手,摇头道:“用脚想也晓得了,与虎谋皮就得承担被老虎吞吃的风险。”
“大小姐的意思是……”秋霜有些不解。
主子是个傻白甜,连带着贴身的丫鬟也是。秦不晚感到头大。
“姨娘生产的时候,偏巧彩芬派了人去拦截稳婆,后脚柳氏就让袁姑带着一竿子婆子来,若说她不知情,怎么也说不过去。”秦不晚道,“不过是彩芬被人当了枪使,姨娘想想,她是个新宠,心思都放在爹爹身上,年纪又轻,若上进些,过个一年半载还怕怀不了身孕么,犯不着铤而走险。除非有人日日在她耳边撺掇,才让她狠下心赌一把罢了。”
萱姨娘与秋霜对视一眼,又联想起方才怀琇说春菊的死,心下通窍起来,只觉后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