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这几日在东院过得可好,大姐姐可有为难你?”秦弱芸关切地问道。
秦霜儿摇摇头:“不曾有什么为难的,大姐姐日日都让人给我送解闷的小玩意,又是吃食又是钗环首饰,我瞧着大姐姐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心思重的人……”
“妹妹,你糊涂呀!”秦弱芸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握紧了她的手,“大姐姐是什么人,我早早同你说过的。她是嫡长女,父亲既然将你塞到东院,她哪敢怠慢你?自然是要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怕你不顺心和父亲告状的。”
“可是……”
“你想想,她秦不晚同我们一样失了生身母亲,却能在爹爹面前如此得脸,若不是心机了得,又怎么能过得这般顺风顺水?”秦弱芸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慢慢言道,“前些时候,夫人那般抗拒将你名字添进族谱,说猝然让人知道有这么大个女儿会毁了父亲在朝臣面前的声誉,是我千求万求才求得夫人同意的。你我身世相同,我是真心为妹妹着想,才对你千叮万嘱。若妹妹你不信我,大可以转头走的。”
秦霜儿见她不悦连忙道:“三姐姐莫生气,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我自然都听你的。”
“这便对了。”秦弱芸温然一笑。
身后的荷香递上一个包袱,秦弱芸接过慢慢打开,借着月光能瞧清里头是些颜色灰沉的旧衣物。
“白日里我让人去婉姨生前同四妹妹一起住的小院里收拾,这些东西瞧着是婉姨生前穿的,便给四妹妹带来了。”
陈旧的衣衫上沾染了清苦的药味,婉明常年靠汤药吊着性命,从前身上也总是一股浓浓的药香。秦霜儿吸了吸鼻子,捧着那一包袱旧衣摸了又摸,泪珠一颗颗落下来。
“好妹妹,可别伤心了,婉姨在天上也不愿瞧见你这般的。”秦弱芸拍抚着秦霜儿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