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岑岑握着灯柄的手有些发颤,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方才听到的一切。
如果她不是去正殿取了香纂炉想要带回屋子再多练习,等褚乾元再来探望时刮目相看,就不会撞见褚乾元这样深情的一面了吧。
“连储君之位,也没有她珍贵?”季岑岑嗤地笑了一声。
她自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太傅嫡女,熟读诗书学遍六艺,一言一行循规蹈矩,皆是按着表姑母中宫风范来严于律己。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配嫁入太子宫,成为太子正妃,将来也只有自己配入主凤仪宫,同新天子携手迎臣山呼万岁。
可今日,褚乾元的一字一句却像是砸在她心上的冰刃,戳破她一直以来的念想。
手中的宫灯烛光摇曳,季岑岑又气又恨,盯着那橙黄的烛光看了片刻,竟是伸手进去,用手掌一把抓灭了烛火。
滋的一声,火灭了去,季岑岑的掌心一阵钻心地疼。
她冷冷地将那宫灯丢开,深吸一口气朝住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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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褚乾元再也没在启祥宫出现过。
秦不晚倒是怕褚乾元真的伤了心,心中过意不去,可转念想想与其藏着躲着不如早些说清楚,左右自己又不是什么倾城的美人那样招人惦记,这么多的世家千金不乏优异,褚乾元顶多伤感个几日就会想开的。
她照旧折腾着那只香囊,在她专心致志锲而不舍地绣工下,终于是将那只香囊绣得有了模样。
对着窗外的日光瞧了又瞧,秦不晚翻来覆去地看:“霜儿,你说绣成这样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