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0年12月22日
我还是答应了格蕾丝。
我不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我最近听说,园丁杰米-伍德有赌博的习惯,他也许不像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好……我是说,我还是很担心她。
但他们俩走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那么快乐,让这个冰冷的庄园都显得温暖起来。
1770年12月24日
爸爸让我和雪纳城银行家的儿子订婚,可我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当它真的来临时,我还是感到了万分绝望。
希望以后能够生活无忧,忘记年少时做过的傻事。
……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珍娜的日记居然和她自己没什么关系,全都是在写女仆,和女仆的爱情,唯一和她自己有点关系的就是最后的订婚。
在场的两位姑娘对于日记中透露出来的少女情怀很有感触,戴娜兴致勃勃地说:“我小时候,也喜欢这样写日记!我们全班同学不管是恋爱啊还是失恋啊,我都记在日记本里,现在看看真有趣!”
王琳也很有谈兴:“我也喜欢记身边发生的大事小事,今天这个同学丢了五块钱,明天那个同学拾了一支笔,都很普通吧,结果你猜怎么着?很多年后我翻看当时的日记,居然发现其中隐藏了很多秘密,比如说那个同学拾到的笔,就是另一个同学偷别人五块钱买的,但他买了之后心虚不敢用,就偷偷丢在地上,被人捡走了。”
戴娜:“对啊对啊!就是这么有趣!我后来再看日记,也发现了其中有不止一组三角恋,还有很多次的几个人循环被一名异性戴绿帽的情节,太好玩啦!”
在场除凌绝以外的两位男士:“……”
不,你们说的和珍娜这样的真-怀春少女写的日记完全不同啊啊啊!
突然觉得会玩这种逃生游戏的女人果真好可怕啊啊啊!
反而是凌绝适应良好,还用一种带着点深意,又让人十分捉摸不透眼神看着王琳,夸赞她:“看来你很适合当侦探。”
王琳自谦:“现在还不行,只能在游戏里混混。”
凌绝:“哼。”
其他几人默默地摸摸身上鸡皮疙瘩:啥情况?!这是啥情况!!!
……这一天可算过去了。程予目送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他挠挠头:“我怎么感觉今天过得乱糟糟的……”
李翰则是拿出从商城兑换的本子和笔,为了防止进入到没有手机电话电脑电报,没有纸笔,人们还在木板上刻字甚至是更加原始的副本里,他一般会把这些都带上。
他在上面简单地记下来目前搜集到的所有线索,和发现线索的地点。
“图书馆 《宝藏与大盗》一书
旧物室 至少缺了一人,应该缺了两人的照片
园丁木屋 半张藏宝图
园丁木屋 干枯槲寄生
图书室 贝格家族遇难剪切报
客房(原珍娜房间) 珍娜-贝格的日记本。”
“这些线索向我们传达的信息,比我们目前领会到的要多得多,”李翰写完之后,想了想说道:“至少我们可以确认,庄园里不仅有金钱纠纷还有情感纠纷。”
……
凌绝躺在床上,他穿着管家准备的黑丝睡衣,贵族的品味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男士睡衣的边上还要有蕾丝,看起来娘里娘气。但这衣服在他身上,就多了一股子冷淡中带着骚里骚气的性-感,他的皮肤略显苍白,在冰雪中仍有种能够融入其中的淡漠,被睡衣的黑色一衬,就更显得缺少了血色。
他也在思考,一边思考,一边把一颗苹果不停地抛上去,然后接住,再抛上去,再接住。
那半张藏宝图是他找到的,所以理所当然现在也是由他保管,他就大模大样的把这张残破脆化的几十年前的宝贝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点着蜡烛。蜡烛越烧越矮,藏宝图的纸颤颤巍巍,马上就要被火苗燎到。
正在此时,床头柜后面的墙壁里,突然伸出了一只僵硬的青白色一看就知道是死人的手,向半张藏宝图够过去。
凌绝的苹果刚落下,他像是没有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不该有的东西一样,轻轻挥动手腕,苹果再次飞出去,这次却砸到了跟着那只手后面出来的满头满脑都是血的青紫色脑袋。
青脑袋突然被袭击,完全没反应过来,挥舞手臂想要攻击凌绝。被他跟老鹰拽小鸡一样地拽了出来,半个身躯被直接惯到了地上,摔得哀哀痛叫。
说他是半个身躯,是因为他真的只有前半截。这是一个额头被削了一刀,满头满脸都是血,身上更加凄惨,居然让人给腰斩了,内脏肚肠流了一地到处都是的倒霉鬼。
凌绝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用四根手指捏着藏宝图的两个角:“贝格老爷,你好,为了和你合作,我可是等了半天,结果你现在才来。”
仅剩的没有被血染红的头发花白,上半身穿的衣服也能看出一定的社会地位,虽然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但还是和照片里的贝格老爷有点相似的老年半截鬼艰难抬头,对凌绝突出了一咕噜被游戏系统直接屏蔽掉的骂人话:“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凌绝:“你看你,怎么还瞎哔哔呢,唉,我听得好难过,一难过就想撕藏宝图玩。”
贝格老爷鬼:“……”
贝格老爷鬼发出了一声被砍死的时候都未必能有的泣血尖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