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感到无比的困惑。
开战前卫宫士郎告诉贞德神谕是由他下达的,这无疑是亵渎,但如今卫宫士郎又展现出宛如天国般的神迹。
贞德试图用真名看破辨别出这是否是主的神迹,她没有想过这是恶魔的把戏,因为卫宫士郎是抑制力的代行者,不可能和妖魔同流合污。
但她依赖的真名看破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
倒不是看不到东西,相反,貌似是卫宫士郎没有防备她,甚至因为卫宫士郎和圣杯融为一体,作为裁决者的贞德看到的相当全面,甚至连设计图都能调出来。
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困惑无比。
谁能告诉她[试做1型阿瓦隆天幕发生器]这个真名后面一大串专业名词如:
“强能量增压装置”、“扩充式能源导体”、“神秘象征性固定化连接模组”……都是什么东西吗?
如果是一个现代人还能从名字上猜出大概的用处,但贞德一头撞死在知识的天堑上,不甘的倒地。
虽然不明白这些专业知识,但不妨碍贞德理解卫宫士郎得到了神灵的宠爱,可以唤来主的荣光。
可是卫宫士郎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注1),贞德充分的了解这一点,她能感到卫宫士郎不信仰神,只是肆意挥霍着神灵给予他的恩宠。
但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为什么能呼唤天国的人,却是这样背离主的光辉?
怀疑和困惑在贞德心中发芽生长,她咬住下嘴唇,再次想起缚地灵卫宫士郎对她说的话:
“不要探究那些不该知道的秘密,除非你做好了准备。”
贞德并没有意识到,卫宫士郎当初对她说的话在她心中早已扭曲变形,向着另一个意思转变。
人总是倾向于自己想知道的“真相”,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贞德按住雄伟的胸口,下定了某个决心。
“不好意思,或许我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看到呆头鹅一样的从者们,爱尔特璐琪duang~duang~两下平底锅敲在女墙上,唤醒发呆的众人,她指向前方。
“回神啦!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敌人来了。”
烟土散去,黑方的众人仔细查找敌人,事实上并不用费多少力,两者间的距离意味着双方可以轻松看到对面。
燃烧的废墟上,一个个鼓包颤动,从里面钻出庞大且畸形的魔偶,未曾烧尽的可燃物附着在它们身上,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它们是阿维斯布隆和莎士比亚的杰作,也是少数的幸存者。
它们在完成后被塞进类似登陆仓的卵型容器里,预备在降落前抛出,这个设计救了它们一命,那些没来得及塞入的都过载了。
构成登陆仓的材料是原始的泥土,对于神性和灵能冲击波来说,这就好比是emp攻击遇上法拉第笼,内部的电器被完美的保护不受侵害。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圣经》中描述的最后一战,恶魔从大地里钻出,他们的首领在焦土中嘶吼,在亵渎的烟雾中降临!
额……其实那是阿喀琉斯的盾周围的水流把火焰浇灭了,空中花园残留的有毒物质和富含神代魔力的水在高温下产生反应,差点没把莎士比亚毒死。
这次肯定不是赛米拉米斯故意的,她现在晕着呢!
……
……
莫德雷德放下手,厚重的铁头盔分解向后方倒去,和骑士甲融为一体,她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抚摸着金色的光幕。
手中温润的触感让她感到无比宁静,就像是回到了圆桌骑士还没有分崩离析时的卡美洛,那是抚平一切悲伤和痛苦的故乡,也是她心中永远的疼。
狮子劫界离从汽车残骸的背面钻出来,脸上不断的抽动,他到不是心疼车,而是被吓到了了。
在发现爆炸和蘑菇云后,莫德雷德第一时间强制刹车!
她一脚踩穿车底,靠着骑士甲和自身的耐力强制刹车。接着她把狮子劫界离拽下车,竖起汽车斜着插进土地,以自己为支架组成一面临时盾牌,以此面对即将到来的冲击波。
这孩子不愧是叛逆的骑士,紧急预案和别人完全不同!
但不能否认这个方法简而有效,尤其是一般人还想不出来这般可靠的方法,毕竟他们没有莫德雷德跳脱的想象力和结实的身板。
但这一切都在金色的光幕下失去意义,这片光幕不但保护了千界树城堡,还一直延伸开来,保护了其后方的锡吉什瓦拉城。
身为抑制力的官方合(正)作(义)伙伴,卫宫士郎坚守不能让圣杯战争侵害普通民众利益的底线。
至于被破坏森林里有没有守林员,emmmm……,这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狐狸也有吃鸡失败的时候不是吗?
小小偏差不要在意!
“喂,剑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狮子劫界离敲敲光幕,这玩意看起来脆弱,但相当坚韧,完全看不出来这是光构成的。
“是那个!是哪个!绝对是那个!!!”
莫德雷德突然咆哮起来,她能感到血脉中有什么在和光幕中残留的气息共鸣,那个气息她无比熟悉,那是她的父王!
“亚seeeaaaa!!!!”
她疯狂地劈砍光幕,但除了快速平静的金色水波,她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自己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狮子劫界离挠挠脑袋,半天才捋清这里面的关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边等着收货的星之圣剑持有者应该也是亚瑟王,指不定还是自家剑士的亲爹……也可能是亲妈?
但正是因为这边的亚瑟存在所以才逼迫那个假的亚瑟离开,也可以说是真亚瑟杀死了假亚瑟,毕竟假亚瑟都去了另一个世界不是。但莫德雷德不知道那个假亚瑟是假的,也就是说莫德雷德认为她真爹杀了她假爹所以现在愤然泪下……
这一家关系真特么复杂!
狮子劫界离摸着脸上的三道伤疤,那里痒痒的。
这三道伤疤陈年老伤,当初伤口里带有微量的毒素,虽然救助及时,没有留下隐患,但伤疤是去不掉了。
现在伤疤貌似在愈合?!
“咳,这个该不会是阿瓦隆吧?”
莫德雷德没有回答狮子劫界离,她缓缓立起身,胡乱的抹了两下,眼泪和灰土把她的脸糊作一团,但她在笑。
狮子劫界离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这孩子怕不是大喜大悲太刺激,直接疯过去了!这不是没可能啊!你看这两天不到遇上两个爹呢!
这对于一个父控来说是何等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其中一个把另一个逼死了,这乐子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