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毒妇想要的就只是纯净的水罢了。
“迦尔纳,前进吧,你应该还有想要做的事情吧?”
“你呢?”
“我?”赛米拉米斯沙哑地笑着,举起手,从虚无中握住金色的毒杯。
“幻想爆炸!”
吞吃动力甲的巴修姆一僵,绝望地嘶吼,但身体不可抑制的膨胀,在制作之初就埋藏在体内、如今铭刻在血肉中的术式被启动,把巴修姆的每一寸血肉转化为饱含猛毒的魔力,接着轰然爆炸!
紫黑的毒云瞬间笼罩方圆数百米的土地,对于这纵深不到六百米的战场,这一下子就把整片战场包严实了!
除了少数几个在边界打打杀杀的骑兵和爱徒心切的弓兵,其余的从者都被笼罩在这片毒云中。
源自巴修姆的毒液猛烈侵蚀着每一个和它接触的事物,大地像是被泼了强酸一样滋滋作响,平白的削去一层。
那些残存的动力甲、魔偶和龙牙兵更是不堪,仅仅坚持了一段时间就融化成一滩紫黑色的液体。
反应过一次的液体仍然含有强大的腐蚀性和毒性,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毒洼,冒出大量的白烟。
就连赛米拉米斯也没能逃过一劫,她的宝具【骄慢王的美酒】是她能够抵御毒素的关键,但被她作为点火器引爆了。
现在她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从者罢了。
毒素侵蚀那颓废美丽的身躯,迦尔纳注视赛米拉米斯化成一滩脓液,才转身离开。
在最后一刻,赛米拉米斯是笑着的,也许她找到属于自己珍贵的事物了吧?
那自己呢?
迦尔纳有些迷茫地抬头,天草四郎时贞给他的命令是和巴修姆杀死所有的敌人,但巴修姆被友军干掉了。
它爆发出的毒素虽然无法突破迦尔纳的火焰,但确实干翻了所有的敌人和友军,目前能动的都倒在毒云下了。
仅存的从者也都为了自己的信念战斗,他无法插手,他还不屑于去抢人头。
一时间迦尔纳十分迷茫,他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不……去找卫宫士郎?
想到那只贼兮兮的小狐狸,迦尔纳默默点头,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
……
“哈……呼!”
天草四郎时贞猛烈的喘气,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里黑如焦糖色和田玉,毫发无损;双脚蹬地的触觉也回应下肢的完好无损。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恶梦,现在梦醒了。
“哟~你醒啦?”
听到这有些轻挑的声音,天草四郎时贞的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他认识这个声线,这是中央智脑的声线!
但中央智脑说过主体已经苏醒他将死去,现在出现的绝对不可能是中央智脑,从中央智脑的话又可以猜测,他的声线八成和所谓的主体是一样的!
抬起头,映入天草四郎时贞眼帘的是卫宫士郎似笑非笑的脸。
“神?!”
……
……
荒凉的废墟上,蜘蛛一样畸形的怪物以一种扭曲但迅速的方法向更远的地方爬行,在它的身后是弥散的毒烟。
从怪物胸前的巨大伤口里,一个脑袋垂下来,那赫然是齐格!
此时齐格的身体中,新陈代谢化学反应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速度进行,他的细胞每一秒都在高速分裂,同时也在大批量的死去。
齐格每分每秒都在蜕变,人造人的痕迹从他的身体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斯巴达克斯的英灵之躯和水晶巨树的组织,两者在齐格的体内安稳的共存。
此乃无上机缘,不愧是有主角光环加身的男人,等蜕变完成,怕不是又是一方妖孽。
但齐格对此全然不知,他正处在一个梦里。
梦中他看到了斯巴达克斯的一生,那是充满鲜血、战争、反抗、不屈的一生!
这个男人从未停止反抗,在所有人都要放弃的时候,这个男人如同灯塔般指引人们前进的方向。
在这个时刻齐格才真正感受到,所谓的斯巴达克斯,不只是一坨肌肉裹着一个错乱的大脑,他是真正的英雄!是一股流传不休的意志!
天塌了,也要用肩膀为同胞撑起一片天!
可惜齐格再没时间和斯巴达克斯称兄道弟,好好赞美对方了……
血涂满了整片沙场,濡湿了表层的灰土,向更深处渗透。
那个如铁一般的汉子坐在那里,靠着把质朴的短剑,才没让自己倒下。
不论是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知道,他已经不行了,仅仅是坐着就是奇迹。
“你来了……”
斯巴达克斯虚弱地抬起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许他想让齐格不要难过,但失败了,看到他艰难的笑容,齐格哭的更厉害了。
“小同志,不要哭了,不过是牺牲嘛,革命有牺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齐格没有回答,哽咽着给斯巴达克斯包扎,试图堵住那些源源不断流淌的血液,但他的努力在不断蹦开的伤口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伤口中不断喷涌出鲜艳的火苗,那是太阳神性的余毒,把齐格的努力付之一炬。
“不用试了,我的死亡是注定的,这是灵基崩溃,和太阳相比,人类还是太脆弱了。”
“可是……可是……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
齐格哭喊着,突然他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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