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鉴定是铱,实际上,这事已经**不离十,差的只是一份权威的报告。
陈家俊不仅亲眼看到警察从保险柜中搜出那小包铱,也亲自参与鉴定,当年在福缘也用过铱来偷铂金,对这种材料可以说很熟悉,看了以来,就是不用等权威鉴定陈家俊也确认是铱。
黄泥掉在裤档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每个做首饰的公司或工场,都设保险柜存放贵重物品,陈家俊的工场也不例外,保险柜的钥匙有两把,分别放在自己和表弟郭长波身上,从保险柜里找到用来偷金的铱,再结合他前面那躲闪的目光,也就是说,这事和郭长波脱不了干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陈家俊没想到,自己就倒在自己人的手上,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看不起、骂他是笨蛋的人。
“郭长波,是你,是你干的好事”陈家俊红着双眼,指着郭长波骂道:“好你个白眼狼,你,你出卖我?”
陈家俊快要气炸,这次栽得太冤了。
郭长波被骂得低下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委屈地说:“哥,是你让我把铱加到铂金里去的,还说这个你有经验,很难查得出,以前你在福缘就是这样干的,我,我可是全听你的啊。”
说这话的时候,郭长波委屈中带着畏怕,活脱脱就是那种冤枉、做替罪羊的可怜人。
唐雨担管福缘后,由于不擅长管理,公司内偷窃成风,陈家俊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趁机赚了一大笔,他把这个作为吹牛的资本,说给郭长波听,没想到这家伙有样学样,竟然在自己的工场干起了这件事。
陈家俊平日拜高踩低,声名狼籍,而郭长波一看就那种老实的书呆子类型的人,现在说话,一个穷凶极恶,一个唯唯诺诺,在场的人都把同情的目光投向郭长波,一些员工开始小声议论纷纷:
“郭经理就是一个喜欢看小说的书呆子,哪里会这些技巧。”
“狗改不了吃屎,难怪偷金,原来在福缘工作时就有前科。”
“就是,警告我们不要做手脚,说为了工场的发展,原来是自己偷偷用铱换了铂金。”
“上得山多终遇虎,我前些时候就奇怪,总是感觉那些材料怪怪的,原来真的有问题。”
众人一边说,一边对陈家俊指指点点,陈家俊本来就气,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本来就鸡肚小肠的他,哪里还忍得住,大吼一声,挥拳就扑向郭长波。
郭长波早就留意陈家俊的动作,一看他扑过来,马上闪到一边,还把失去平衡的陈家俊推倒在地,陈家俊哪里肯这样罢休,又大吼着扑上去,然后表兄弟扭打成一团,等回过神来的警察把两人分开时,陈家俊和郭长波都全身是伤,别提多狼狈。
陈家俊凶狠,但郭长波体格好、强壮,两败俱伤之下,郭长波眼镜被踩碎、头发被扯了两把,肩膀上还有一个见肉的咬痕;而陈家俊也不好过,眼眶中了一拳,一只眼都成了熊猫眼,下体还中了一脚,正中命根,痛得差点没尿。
最后,二人都被戴上手铐,放上一辆由皮卡改成的警车押回警局审讯。
为了防止二人打架,两人分别被铐在一个角落。
“郭长波,我们是亲戚,你为什么要害我?”车尾厢只有二个人,陈家俊一脸不甘地说。
“亲戚?”郭长波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你亲戚吗?你是把我当成一条狗吧,想骂就骂,想训就训,没日没夜给你干活,稍有不合你意就骂,说是经理,有六百块一个月的经理吗?有工资全工场最低的经理吗?你当时找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什么有福同享,你一个月挣多少,我一个月拿多少?”
说到这话的时候,郭长波那是一脸的愤怒。
陈家俊不以为然地说:“你现在就是学习,给你600不错了,以前我学师还要自己掏伙食费,说你废物就是废物,郭长波,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这废物。”
“你还想出去?”
“为什么不能出去?”陈家俊一脸阴狠地说:“太子手段通天,我是他的得力助手,有太子给我撑腰,只要他一发话,双易就不会追究,整件事就是一个误会,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陈家俊来说,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太子,最近自己替太子做了不少事,一些不怎么见光的事,太子都是委托给陈家俊,这说明什么,这是心腹才有的待遇。
“太子?”郭长波冷笑地说:“我的好表哥,你就别指望了,这事就是太子策划的。”
“什么?太子策划的?”陈家俊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一样,整个人都呆了:“怎么可能,我,我给太子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不会的,不会的。”
虽说嘴里不愿承认,但陈家俊心里却很寒怕:这种行事方式,很像太子的风格,而郭长波,还没有这样的胆量和脑子。
然而,郭长波一句话就把陈家俊心里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太子派人调查你了,你别以为最近你做的事没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