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觉得自己经历了人生最难熬的一晚。

她反复回想，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宫洺夜一下子变成现在这样。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跟自己只是玩玩，是自己太当真，才导致如今这种结果。

可是无论怎么想，许卿卿都觉得这之间有问题。

第二天一早，方莲心没有出来用早餐，福伯来布菜的时候，看到许卿卿，一脸惊讶，“哎呀太太，你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说完，福伯就对一个女佣说，“去拿一块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拿过来给太太敷眼睛，快去！”

许卿卿心里感激，但是一想到也许自己马上就不是宫太太了，又有些酸涩，“谢谢你，福伯。”

福伯一愣，“太太这说的什么话，我的工作就是这个。不过……太太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昨晚宫洺夜回来了。”许卿卿握着热茶杯，“你知道吗？”

“我知道昨晚少爷深夜回来了，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休息了。”福伯一愣，“少爷没在家里休息？听佣人们说，晚上待了一会就走了，想必是公司有事吧。”

“他要跟我离婚。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许卿卿低着头轻声说。

“什么？”福伯似乎很惊讶。

“他说……他跟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许卿卿想想昨晚宫洺夜说的那些话她到现在仍然觉得痛苦，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那种痛苦，就像把她的心刮碎分成一片片的粉末那样。

“……少爷怎么会忽然说要离婚呢，也没有听夫人提起过。”福伯沉吟了一下， 他毕竟是从小看着宫洺夜长大的，对于宫洺夜的性格也算是很了解了。

宫洺夜虽然在外人看来又高傲又不可亲近，但是实际上他的性格并不是外人看起来那样的。这也是为什么，福伯听说许卿卿说他提出离婚，福伯会觉得奇怪，再加上许卿卿又说，宫洺夜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这更不正常。

因为宫洺夜是一个很注重风度的人，除非特别过分，不然他不会对女士说出过分的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许卿卿。

虽然对于许卿卿和宫洺夜之间的细节不了解，但是福伯觉得宫洺夜对许卿卿的喜欢不是假的，所以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真的很伤心。”许卿卿用汤匙搅动着面前的这碗鸡茸蘑菇粥，鸡茸蘑菇粥原本是她最喜欢的早餐粥点，今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都怪宫洺夜。

福伯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少爷的本意。出于我的看法，太太还是找机会再跟少爷详谈一下吧。”

其实福伯的看法跟许卿卿内心的看法一样，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要怎么放下自尊再去找一次宫洺夜。

“再说吧。”许卿卿叹了口气，反正离婚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在宫洺夜逼着她签字之前，她还是想先拖延一阵，也先不说出去让爸爸家里担心了。

昨晚把离婚协议书扔给许卿卿之后，宫洺夜就回公司了。

实际上这些天他都睡在公司，堆成小山的文件里也许藏着那个只有宫巍知道的一个亿的窟窿到底是什么，宫洺夜掘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许卿卿不过是他的后顾之忧，现在，他还稍微能安心一些。

楚玥这两天也一直在陪着宫洺夜查文件，楚玥忍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少爷，您真打算跟许小姐离婚了？”

宫洺夜头也不抬，“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