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反搂住杨敛,他不是女子,自然也不会如女子般放不开,两人互相交换着对方的气息,手臂拥着对方的背,恨不得融进彼此的骨子里。
东方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见杨敛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知道这一路上他一定吃了不少苦,也不急着问他这几年的去向,起身在旁边的柜子拿了一件簇新的白色外袍出来,“穿上衣服,我们该起了。”
摸着手感极好的外袍,杨敛换上后,发现这身衣服非常合身,难道说这些年东方一直在身边准备着适合他的衣服,想到这,杨敛忍不住再次把东方搂在怀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晌后,杨敛才松开东方,弯腰给东方理好衣服,又亲手为东方束发。这些事情即使三年多时间没做,他做的仍旧十分顺手。
东方看着铜镜中杨敛的身影,眼中的情绪怎么也掩不住,当一个人得到幸福又失去后,比没有得到幸福还要痛苦,幸好他东方不败这份幸福失去后又得到了,不然日后的时光,他也不知道还有哪一个人给他这份温暖。
杨敛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却是他东方不败心目中的唯一,既然爱了,便不会再寄情于他人。
有些人因为分别而陌生,因陌生而让彼此之间有距离,甚至产生一种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认识之人的感觉。但是在他见到杨敛后,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三年的时光,对于稚儿来说,非常短暂,对于老人来说,弥足珍贵。对于他来说,这三年的惶恐等待,就像是经历了一生,午夜梦回时,他也害怕过,不安过,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仍旧相信杨敛还活着,只是找不到回来的路而已。
如今他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三年的时光让他变得更加的内敛与坚毅,但是对他的态度却没有改变分毫,反而因为分别让他们现在的相处变得更加难得。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最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更加让人高兴呢?
“睡一会儿吧,”杨敛看着船舱外的天色,把东方揽进怀里道,“我陪你。”
“嗯,”东方点了点头,安心的闭上眼睛,靠在杨敛的身边睡了过去。
杨敛看着怀中的人,笑了笑,把手搭在那温软的腰间,也跟着睡着了。有东方之处,便是他心灵的归宿。
杨敛与东方不败一觉从巳时睡到酉时,等两人走出船舱,天色已经有些暗,之前与画舫相撞的船已经被桑三娘等人解决了,见到两人出来,桑三娘笑着道,“教主,杨总管,可要用些东西,你们可一天都没用过饭菜了。”
杨敛闻言皱了皱眉,对桑三娘抱拳,“有劳桑大姐。”
桑三娘柳眉倒竖,“你个小子,几年不见,与我客气作甚,难不曾我在你小子心里生疏这么多?”
见自己的客气引得对方不快,杨敛只好陪着笑,说了两句话后,已经有两个婢女端了酒菜上来,在舱外用饭,这种特别的体验倒也不错。
桑三娘与童百熊也落了座,然后二人便见到杨敛一个劲儿的给东方布菜,以前不知道两人感情时,见到这一幕也不觉得怎么,现在瞧着,倒是觉得杨敛还真是一门心思扑在教主身上。
他们俩知道杨敛杀了任我行,也明白杨敛的用意,斩草除根,任我行只要一日不死,那么教主就可能有危险。他们唯一不明白的就是杨敛怎会知道任我行的囚禁地点,不过这些事儿也不该他们管,反正他们相信杨敛不会做对不住教主的事情。
用完饭,天色渐渐变黑,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琴声,歌声,一艘大花舫上灯火通明,远远便能见到有穿着罗裙的女子在船上。
“这不是举办百花宴的花舫么,我倒是听说是今天下午开始办,怎么挪到晚上了?”桑三娘看了花舫四周围着的船只,“教主,可要去看看。”说是花舫,也不过是各个妓院里的花魁争奇斗艳引得男人舍金弃银罢了。
东方不败看了眼正从船舱中拿了披风出来的杨敛,“看看也好,左右无事。”
“不管要看什么,也不要穿着这么单薄站在船头,”杨敛走近东方,注意力显然没在花舫之上,为东方系好披风,才扭头看了眼花舫,很快又收回视线,笑着站在东方身边。
东方见状,弯了弯嘴角,对旁边的婢女道,“把船划过去。”
婢女欠了欠身,偷偷的看了眼杨敛,这个便是杨总管?竟是如此俊俏温柔的男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与教主之间仿佛有种没有谁能打扰他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