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的声音复又响起，带着一丝明玉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冷意。

贱民？他说的贱民是...?

明玉的眸子里滑过疑惑。

“已经遵照您的意思，将那些贱民全部为追风大人殉葬。”

“如此...甚好！这差事办的不错，杂家定会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刹那间，明玉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追风、贱民，马嘶，流民，新皇他...她以为——

明玉觉得自己整个人的信仰在瞬间崩塌。

“那些贱民，全部为追风大人殉葬了!”

那贪婪的流民头子、抱着书生大腿祈求怜悯的男童小宝、想要将孩子卖给他人养活的妇人...还有不停地在说将来回乡后要为书生立长生牌位的婆婆！

统统都死了。

被活埋了。

给马儿殉葬了。

脑子里乱纷纷地，酸甜苦辣百种滋味霎时间都涌上了她的心头。

一股难以言诉地感觉袭遍了她的全身上下。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假山那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记得皇帝叫她。

等她跌跌撞撞满脸苍白的站在周文成和新皇面前时，二人望着她不对劲的神色面面相觑。

随后，梁华焱看到了慌慌张张冲进来的陈江。

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梁华焱不动声色地问明玉：“明玉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朕看着你似乎有些不舒服？”

“对啊，明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日去城楼观战吓到你了吧！”

战场就是尸山血海，明玉一个小姑娘乍然见到那般凶恶的场面，被吓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