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一两?您开什么玩笑啊?”老鸨皮笑肉不笑,“是四百五十两零八百钱。”
“不是吧,我听得是八百钱呀?”宝珠作犹疑(手机阅 读 )状,“一两银子算是连她那丫环一起,还给多了呢。”
“不、不是……”
“大家伙都听到的,对不?”她拍拍扇子,“这儿那么多位公子,可都是人证。”
“是啊、是八百钱!”有人囊中羞涩的,跟着瞎起哄。
“不对,是四百五十两零八百钱!”这是有钱人,没标到心里不忿。
“小爷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你说的是八百钱成交。”宝珠装腔作势,“可别看爷我年纪小,就当我羊牯!”
“敢情你是存心捣乱的!”老鸨撕破面皮,“来人啊……”
“谁敢动!”小年握着剑鞘拦在她前面。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砸场不成!可知道我们当家的是谁!”老鸨一脸狐假虎威。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啊?”话音才落,一个中年男人端着茶壶走过来。他中等身材,有些胖乎乎的,留着两撇小八字胡,看到小年的剑,小眼睛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异样光芒。
“当家的,这两个小子……”老鸨连忙凑上去告状。
“哦、嗯。”当家的中年男人点点头。
“当家的,要怎么处置这俩小子?”老鸨跃跃欲试。
“什么话!”当家的脸一板,又摸了摸八字胡,“既然打开门来做生意,那自然是言而有信,方才你喊的是八百钱,那就是八百钱,还不去给这位公子找回两百钱!”
说完又对着宝珠他们拱拱手,“手下人不晓事,二位爷勿怪、勿怪。”
“嗯,这位大叔倒是明白事理的。”宝珠笑眯眯的点点头。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待会儿在下就唤人将月儿姑娘送到贵府上。”
“我们住在……”宝珠正想说,却被小年打断。
“福……公子。”小年又对那当家的抱了抱拳,“不劳费心,我们这就带二位姑娘回去便是。”
“当家的……您怎么……”见那俩小子领了月儿和小丫环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老鸨心痛得捶胸顿足。好大一棵摇钱树就这么没了!
“笨蛋!”当家的哼了一声,“听见姓什么了没?姓福,那是满洲镶黄旗下的主子!你惹得起吗?”
“哦……是、是。”老鸨点头哈腰擦汗。
“还有那个侍卫的剑,你知道什么来头吗?”
“不、不知道。”
“……算了,说出来吓死你!”当家的摆摆手,“你去找人探探,那个姓福的女娃儿和侍卫叫啥、住哪、来扬州做什么。”
“女、女娃儿?!”老鸨又是一奇。
“笨蛋!方才那个小公子是女的,这都看不出来,枉你做了这许久的老鸨儿!”他在老鸨珠翠环绕的头上指指点点(手机阅 读 ),“猪脑袋!”
而这厢悦来客栈里,宝珠支开小年,关起门来玩性十足的围着月儿打转。
“来,美人儿,给爷看看。”她yin笑,伸手去扯月儿的面纱。
“你这登徒子!”月儿那小丫环火冒三丈的跳上来。“休想染指我姐姐!”
“喂、喂。”宝珠叉着腰,毫不客气的揪着她的衣领,“你要搞清楚,你姐姐是我真金白银买的,你呢,是免费赠品,总而言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人,我要怎么着就怎么着!”
“满儿,别淘气。过来,给主子跪下。”月儿的声音温柔婉转,带着江南糯软的口音,听起来舒服之极。她除下面纱,双膝跪下叩首,“月儿见过福姑娘。”
“嗯、嗯,抬起头来。”宝珠满意的点点头,忽然又大奇,“咦?你知道我是女的?!”
“月儿略通医理,望闻之间也知之一二。”月儿回道。不但看出是你女的,还是黄花闺女呢,故而称姑娘。她心里想着。
“哇,这么厉害呀。”不止“略通”而已吧!
“姑娘见笑了。”月儿抬起头盈盈一笑。只见她淑逸闲华、气若幽兰,好一个娴静端庄的女子。
“哇……”又是美女!宝珠对着她流口水。为什么那么多美貌女配来衬托她这片小绿叶啊!难道她穿错了,应该穿为男儿身才对!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月儿有一事恳求姑娘。”她磕了个头。
“站起来说话吧。”宝珠去拉她。
“请姑娘先容婢子细禀。”她跪着说道,“月儿虽家道中落、沦入风尘,可也知廉耻的。今日若是别的男子将我买去,那也只有一死以保清白。所幸上天怜悯得遇着姑娘,但求姑娘能保全奴婢贞节,勿将我与人为妾做小或再卖入青楼。月儿愿终生为奴为婢伺候姑娘!”说罢又垂下泪来,磕了个头。
“哦,就这事啊。”她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赶紧扶起她,“起来吧。答应你了。”
“谢姑娘大恩大德!”她破涕为笑。
“对了,你原名叫什么呀?家住哪里?你是不是被那些人逼良为娼?我找人送你回家去吧。”唉,看她怪可怜的,放她走也就损失八百钱,还不算太心疼,就当做个好事给小八积德吧。
“月儿如今沦落至此,有辱家门。”她摇摇头,“往后就是姑娘的婢子,一心一意跟着姑娘以报大恩。姑娘赐什么名,便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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