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宝说着,脸上却是得意。嘿嘿,做了康熙儿子的便宜岳父了。
“哦。”小八脸上貌似浮起几条黑线。
“一家人不必言谢。”小四淡淡说道。
“对了,那些金银和机关,是怎么弄出来的?”她好奇问道。没错,这就是小八定下的计谋。观音山上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所以把徐嘉治等人诱入那四面环山的溪谷,然后围而击之。
“那些金银是韦公爷准备的,上面是金银,下面是石头。”小四瞧了韦小宝一眼,好像在说想不到你还挺有钱。接着顿了顿,又说道,“机关是亮工布置的。”
“哦?”想不到小年还会做这个呀,怪不得当时好像没见着他。……不是,最后见着祖木了。想起那人,她又有些心虚的瞟了小八一眼。
“没想到姓徐的还和天地会有勾结。”小八沉思着说道,“可惜被郭贤玉走脱了。”
“这个不急,我去办。”小四胸有成竹的喝了口茶,又瞧了一眼韦小宝。看来对他的事情,小四也知道一些。
“呃……呵呵,那个抚台大人好容易骗哦,这样就上当了。”宝珠讪笑着支开话题,“真是笨死了。”
“能做到江苏巡抚的位子,他不是傻子。”小八不在意有旁人在场,依旧握上她的小手,笑道,“这次主要还是你的功劳。那些话我说了他未必信,但若是你说的,他便信了八分。况且金银当前,利欲熏心之下,便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说的也是。”她点点头,想起马克思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的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这个我再和四哥商量。”小八皱了皱眉。
“哦……”他们大概是要杀人的。她不想听这些事儿,便叹了口气,起身说道,“那我出去走走。”
“……好。”小八似乎明白她的心思,起身拢拢她的衣衫,“夜里露重,小心着凉。叫青竹给你拿件披风,散一会就回房去吧。”
“嗯。”她点头应了。
园子里果然是夜凉如水。墨色的天空中月色朦胧,静谧安详,凉风轻拂,让人觉得舒服得很。宝珠深吸了一口带着草香的凉气,心里也舒坦了不少。无论如何,小八是平安无恙的回来了,坏人也抓到了,剩下那些残酷的事情就让他们做吧,她就不操那份心了。
“看来明天要下雨。”青竹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又看了看月亮,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是啊,下雨记得收衣服哈。”宝珠笑道。果然还是青竹和她比较合得来呀,她不经意想起那善感的月儿了。“对了,那岳御史的小姐公子如何了?”
“还是在厢房里,八爷没放话,他们就在那儿呆着。”青竹说道,“放心,不会饿死他们的。”
“哦。”宝珠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亭子里的石桌上有一团黑影。
走近一看,居然是小年。他趴在桌上,周围隐隐有些酒气,桌上还放了个酒坛子,看来他是喝醉了。
“怎么在这儿睡了?要着凉的。”她皱皱眉,伸手想解了披风给他,但转念一想又停了手——若是被小八那拈酸别扭男知道了,又会胡思乱想了。
“你去八爷……嗯,不,四爷房里给他拿件披风盖着吧。”她转头对青竹说道。
青竹瞧了小年一眼,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便去了。
“喂,年大人,你醒醒啊……”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回房去睡吧。”
“呃……”小年呻吟了一声,半眯着眼睛,“你、你是……”
“哇,你不是喝得那么醉吧?”她抚额,看起来冷漠严肃的小年喝醉了居然这个样子——他一定是个闷骚男!
“我……没醉,福……福晋……”他扯着笑容,“你……你……肯来看我……”
“你还认得我啊。”宝珠点点头,又伸出三个手指在他眼前晃,“还说没醉,看看这是多少?”
“呃……”小年忽然一把抓住她晃着的手,“福晋……”
“你、你干嘛?”她脸上登时发烫起来,“你不要那么大力,我会痛的……”
“福晋……”他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仍然握紧了她的手儿,“为什么……你是福晋……”
他的声音黯沉嘶哑,宛如忍受了很大的痛苦一般,充满了无奈和不甘,听得宝珠心里也揪疼了。他的爱,竟如此深么……
“福晋。”青竹的脚步声传来。
宝珠赶紧抽手,可小年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握着她,她只得两手并用,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他手里抽出来。
正巧青竹就到了,见了她气喘吁吁的,有些纳闷,“怎么了?”
“没、没什么。”宝珠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觉得有点热了,你给他披上,我们这就回去吧。”
热?青竹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把披风盖在小年身上。
一路上,宝珠都有些无措,被他握过的那只手还仿佛残留着他的温度,有些发烫又有些疼。
回到房里,挑灯一看,一只手指上有些血痕,手指上戴的那枚金镶翠镂花指环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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