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看他的样子,八号风球已经过去了,她赶紧连连点头。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待会儿再跟你一块用晚膳,嗯?”他亲亲她的脸。
“你……没有别的要问我了么?”想起月儿曾对他说了她与小四的谗言,她又踌躇着问道。
“……你想我问什么?”他盯着她。
“我昨晚……遇到四爷了。”她鼓着勇气说,“真的是偶然遇见的!他们在缉捕乱党。”
“嗯,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走到桌前站定。
“我说的是真的……”她撅嘴。
“嗯。”他浅笑,把她拉到怀里。“我说过会相信你。”
“谢谢你,胤禩……”她心中一暖,掂起脚,主动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昨夜还见到个异族人,四爷叫他恩和贝勒,你认识么?”
“恩和?他来京城了?”小八低头想了想,又微笑道,“他今年也十七了吧,是该来了。”
“你认识?”她赶紧问道。
“当然。”他点头,“他是科尔沁忠平郡王的儿子,博尔济吉特氏恩和。博尔济吉特家族是先太皇太后的母家,他算起来是皇阿玛的侄子,我们的表弟。”
“哦……那他来做什么?”
“他年纪也不小了,大概是要请皇阿玛指婚。”见她有些狐疑,他奇怪的望了她一眼,“满蒙世代联姻,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当然知道啊。”她心虚的笑,“只是不晓得皇阿玛会将哪位格格指给他。”
“如今适龄的公主有敦恪,也可能从其他宗室格格里选,看他喜欢吧。”小八笑笑,又说道,“这个人在科尔沁是数一数二的勇士,可性子也狂妄,有时连皇阿玛也敢当面顶撞的。皇阿玛惜他是员猛将,也不与他多计较,愈发宠得他无法无天了。……你若是见了他,绕路走便是,别得罪他。”
“哦。”可是好像已经结下梁子了……宝珠心里暗呼不好,又不想小八为她操心,便还是诺诺的点头。
“乖。”他微笑着揉揉她的发,又说道,“对了,岳月的书,昨晚已经抄回来了。”说着便从桌上取了个小册子给她。
“哦,好厉害呀!什么时候?你怎么办到的?”她兴奋的接过了来看。
“你在大觉寺作弄她的时候。”他笑了声,“这些日子一直有人看着她,摸清了放书的位置,便等机会支她出去几个时辰。……她身上的气味,是青竹干的,对不对?”
“……嗯。”她不好意思的点头,“不过青竹也是为我办事,你别怪她好么?”
“我没有怪你。”他闷笑几声,“你们正巧帮了我个忙。我顺水推舟便放出风去,说大觉寺的泉水能治,她果然上当了。”
“哦……然后趁她出去了,就搜了她的书,抄了一份?”她笑嘻嘻的,“好诈哦……”
“彼此彼此。”他又宠溺的点了点她的俏鼻。
“对了,会不会是假的呢?”她想起武侠小说的桥段,“说不定她故意放个假的给你,真的藏在个什么机关里?”
“别忘了她是在我们家里,因此哪儿有没有暗格机关什么的,我比她更清楚。”他摸着下巴说道,“至于真假,待会我约了个信得过的大夫来一同参详,他的医术也是极好的,不用担心。”
“哦,那就好。”她点点头,暗暗佩服小八行事缜密。
“我大略的翻了翻,这书上除了记载着疑难杂症外,还有不少解毒之法,若此书是真的,对我们大有裨益。”他翻着书说道。
“有没有制毒之术?”她把书抢过来翻了翻。她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有的话弄些毒药来玩儿,还可以在青竹面前炫耀一下,嘻嘻。
“没有。”他摇了摇头,“原书还缺了几张,我估计写的是制毒之术。大约是此书原来的主人撕了去。……这样也好,以免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引起祸事。”
“说得也是。逍遥散、风过无痕、昙香丹……”她点头,饶有兴致的翻阅着,“还有这个叫落叶缘……名字真好听,我瞧瞧是什么……”
“这是一味狠辣的蛊毒,以蛊主之血为引,中毒者需每年服药压制毒性,否则每年到立秋之后便会毒发,毒发之时如万虫噬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极其痛苦。若是没有解药,只有到蛊主死时,方才毒解,江湖上有些邪门歪道用此来控制门下弟子。”
“原来如此。”她歪着头,又问道,“那他们不会群起而攻之,把蛊主杀了不就得了。”
“哪有那么简单。”他耐着性子解释,“既然是邪派,门下各人大多是行事隐秘、独往独来的,弟子之间可能互相都不了解对方身份,怎敢轻易群起而攻之。而做得一派宗主的,自然武功不弱,群攻也未必打得过。”
“哦,这样呀。相公好厉害哦,什么都知道。”她作崇拜状,狗腿的拍某人的马屁。“再给我说些别的吧……”她对江湖掌故很感兴趣喔。
“我有事要办,有空再说吧。”他显然很受用心爱女子的赞扬,又低头怜爱的轻吻她。
小八真是天真可爱好推倒啊……她窃笑,搂着他的脖子又多亲了几下。
“呃……”他顺势抱起她的身子,加深这个吻。
叩叩。门外响起不识相的敲门声。
“什么事?”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不悦的问道。
“禀八爷,薛大夫来见您了。”
“好吧,你叫他进来,我在这儿等他。”
“你有事么?那我先走了。”她乖巧的说道。
“留下吧。”他揽着她的腰,“正好让薛大夫也给你瞧瞧看。”
“我?不、不用……”会穿帮的啦!
正说着,又有人轻叩了门,“八爷,薛大夫来了。”
“好,请进。”
“薛彦亭给八爷请安。”一个四五十岁年纪,身材瘦高、容貌清癯的男人进来,给小八行了礼。他见了宝珠,赶紧又行一礼,“给八福晋请安。”
“薛大夫不必多礼。”小八又挂上千年不变、温和无害的招牌微笑,“胤禩得了一奇书,还请薛先生指教。”说着便把那书递给他。
薛彦亭连声道不敢,恭敬接过书来,翻了翻,脸色却是变了变。
“怎么了?”小八沉声问道。
“敢问八爷,这书……可是来自江南?”薛彦亭的声音居然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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