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老太太不喜欢大太太,对琏儿奶奶十分喜爱,琏儿奶奶被琏二爷扶着回到自个院子,老太太让三人过去,一帮奴才立刻就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房中的奴才以为邢悦会灰头土脸的回来,背地里议论纷纷的。
“都知道了吧,琏二奶奶是被琏二爷扶回去的,这太太可真是不知趣,琏二奶奶可是老太太看重的人,而且出身王家,也是太太能罚的。你看,这老太太不就把几人叫了过去,指不定怎么给太太没脸呢。”一个婆子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能吧,这哪家新媳妇不给婆婆立规矩,你我都是熬出来的,这明眼都能看的出来,这琏二奶奶对太太可不看在眼里,明面上都做不到孝敬,要说太太罚她原也应该。”
“太太又不是琏二爷的生母,王家势大,又有老太太撑腰,这刚罚跪,老太太那里就派人过来,可不就是为二奶奶撑腰吗?太太一向不得老太太的意,指不定被怎么训斥呢。”另一个婆子说道。
一帮婆子聚在那里闲聊,没注意到邢悦一行人回来,让邢悦抓了个正着,邢悦本身就有意整治府中的奴才,正好借机发作。
“是吗,聊得还挺热闹的嘛。”邢悦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帮跪在地上的奴才。“怎么都不说话了,各个都哑巴了?你们这帮奴才可真有能耐,不好好当差,聚在一起背地里嚼主子们的舌头。把她们都给我绑了,按照府中的规矩,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全家都撵到庄子上做活。”
“太太,饶命呀,奴才再也不敢了。”有胆小的婆子,吓得赶紧求饶。
“太太,你不能罚我,我可是老太太的人,你…。”一个婆子挣扎反抗,被人捂了嘴不让说话。
“你一个奴才居然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你是老太太的人,我罚不得你,来人,把她送回到老太太那里,把这事一五一十说老太太听。”邢悦直接让人把那婆子给老太太送了回去。
“杖责的时候,让所有的奴才丫鬟都去观看,如果再有私下里嚼舌头根,一律都是这个下场。”邢悦准备杀鸡儆猴,这府里的奴才太乱了。
邢悦坐镇房中,听到院中打板子的声音,还有婆子堵着嘴发出的痛苦□□声,心里也不是不难受,作为一个人权平等的现代人,她对这些打心底里抗拒,但是不心狠,恐怕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房用的奴才十个就有九个是家生子,只有少数是从外面买的,大多是死契,活契都是做一些低等杂事,入不得主子的眼。
家生子有家生子的好处,知根知底,规矩也好,用起来顺手,只是几辈子下来,盘根错节,尾大不掉,而且所知府中私密甚多,甚至握着不少主家的罪证,这也是邢悦没有把这些婆子发卖活着赶出府,只是送到庄子上看管的原因。
邢悦毫发无损的回来,并且用狠厉的手段打发几个体面的婆子,这让大房的奴才心生敬畏,那帮投靠了二房的奴才们心中咯噔沉了一下。
邢悦回到自个院中,就看到迎春带着焦急的神情伸着脑袋往外看,心里一暖,安慰了几句,就带着迎春回屋,吩咐红菱把看守角门的婆子叫来,她要问话。
早上发生的事情,前后也就不到半个时辰,这走日常出入的大门到老太太那里得绕一大圈,就算快步疾走,再加上通报,没有大半个时辰是走不了一个来回的,那么报信的人必定走的是角门,走那里路程缩短了一半,一个丫头快步疾走,一刻钟也就到了,半个时辰来回尽够了。
那角门是为了女眷请安行走方便才设的,平日都锁着,派专门的婆子看守,不许奴才们随意出入,防止大房中的奴才和二房串通一气。
“翠柳,你今天在外面守着,可有看到哪个在外面偷听。”邢悦问道,今天,她让红菱带着迎春先回去,关了窗户和门,并把婆子丫头都撵得远远的,并让翠柳在外看着,防止有人偷听,也是要给王熙凤留一份体面,即使要教训王熙凤,邢悦也是关起门来教训,她不能让王熙凤的面子扫地,让奴才们看笑话,这家以后还是属于王熙凤管的,省的以后拿不住奴才。
“奴婢一直在外面守着,确是没有人接近,除了紫竹中途来找过太太一回,说是要告假,让奴婢给通报一声。”翠柳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哦,因事告假?”邢悦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思量着这紫竹的事,这紫竹不是家生子,是邢夫人进门后从外面买回来的,签的死契,卖身契在她手中,家中早就也没人了,她有什么理由背叛。
“太太,看角门的花婆子到了。”翠柳正要回话,红菱走进来回话。
“让她进回话。”邢悦索性先放下紫竹的事情。
“老奴见过太太,不知太太叫老奴过来有何吩咐?”邢悦望去,那花婆子三十来岁,穿着半旧的棉布衣衫,浆洗的十分干净,头发收拾的一丝不苟,看着就是个利落人。
“花婆子,今可是你当值?”邢悦问道。
“回太太的话,今日是奴才当值。”花婆子恭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