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笑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副围棋来,羊脂玉棋盘,蓝田玉的黑白棋子,这是贾赦的收藏,这次被邢悦要了过来给迎春送进宫。
“当圣上的嫔妃好处多多,这副围棋是曾祖母留给父亲,父亲十分珍爱,臣妾讨要过好多回,父亲都藏起来不给,这不,最后还不是到了臣妾手里。”迎春一副赚到了得了便宜得意洋洋的样子。迎春让人把其他东西都收起来,独留下这副棋,和圣上下起了围棋。
圣上和迎春下了几盘棋之后,就回去处理公务,圣上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暗卫汇报今日邢悦和迎春的对话,想想迎春对那些珠宝首饰的态度,那些东西就是在宫中也是不错的,迎春并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中,看来是见多了的缘故。
“贾家还了库银,这几年过如何?”圣上把玩着棋子,在迎春手上过了一道手,贾赦珍藏的围棋最终到了圣上手中。
“回圣上的话,自从一等将军还了库银,家中就节俭了不少,一等将军这几年都没有在外面买过字画古董了,说是要给儿子女儿攒嫁娶银子,将军夫人和惠州知府夫人都善于经营,这几年投资做起了南北货生意,这几年赚了有一二十万两银子。”邢悦完全不知道,圣上已经把他们家的家底查清楚了。
圣上听了这番话,在心中冷笑,贾家这样倒好,最起码不亏空国库中的银子,其他的那些蛀虫,尤其是甄家,欠着国库的银子不还,整日里还过着奢靡的生活。
圣上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就去奏请了太上皇和皇太后,说嫔妃才人入宫多年,抛弃父母音容,竟是不得见,不能使其享天伦之乐,亦有伤天和,每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这些人,进宫,那个不得给女儿准备礼品银票,这都到时候都是皇家的。
太上皇和皇太后大喜,赞圣上至孝,二人又下了旨意,凡有重宇别院之家,不放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
此旨一出,嫔妃之家都动了起来,邢悦和贾赦接到这道旨意,犯起了愁。逢二六之期,老太太和邢悦进了宫,面见贾太贵人和柔嫔。提起这省亲之事,元春那边就哭诉说她进宫十多年,竟是已经忘了家中是什么样子,还有宝玉,错过了这次机会,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这是硬逼着要让家中盖省亲别墅。
邢悦看到元春这副样子,并没有回话,她可不是这贾元春的生母王夫人,被元春几滴眼泪就答应盖省亲别墅,他们大房还有姑娘呢,迎春说道:“老太太,母亲,圣上隆恩,能每月二六之日和家人得见,已是天大的恩典了,何必再劳动家中费事盖省亲别墅。”
得,这宫中两个贵人的意见不一致,迎春这话一出,元春那边倒是尴尬起来,要说两家已经分家,元春家中并没有一官半职,就是今日入宫的也没有二房的当家太太,只有老太太和大房的邢悦,她的地位倒是尴尬起来,她也不能替父亲在老圣人面前求情,这不守尊卑,与朝廷礼法不顾,怎么也没有被起复的可能。
元春又一次怨恨老太太,要不是老太太打压大房,让自个的父母住进正房,如今也不会父亲被罢官之事,她有今日尴尬之时。
元春见迎春如此说,不在开口,只是拉着老太太的手抹泪,看她的意思是要老太太给她做主,她想回家看看。
邢悦也不管她,只是和迎春聊着天,说着家中之事,还有贾琬的逗趣之事。老太太看这样子,元春可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如今在宫中多年,于是说道:“娘娘放心,老身一定让娘娘满意。”结果老太太和邢悦沉默的双双出了宫廷。
回到家,老太太就把众人召集起来,把宫中之事说了一遍,接着说起了盖省亲别墅之事,邢悦看老太太说的热闹,凉凉的说了一句:“老太太,是太贵人想要回家看看,柔嫔娘娘说能每月见到家人,就已经知足了,况且,王氏这刚去了几个月,身为子女,是要守三年孝的,娘娘是皇家人,不受这约束,只是这二房还在孝中,大兴土木不合适吧。”一句话就暗示说元春不孝。
邢悦这番话一出,说的连老太太都尴尬起来,恨恨的盯着邢悦说道:“老大媳妇,你的意思是不盖这省亲别墅,老大,你也是这个意思。”老太太逼问贾赦和邢悦。
“老太太,既然太贵人的意思是要回家看看,身为臣子,不敢违背娘娘的旨意,只是这省亲别墅如何盖,盖在哪里,老太太心中可是有了主意?”贾赦出面打圆场,这话可得说清楚,二房姑娘要省亲,这话怎么也得说个明白。
东府只是坐在那里,喝着茶,看戏,这西府出了两位贵人,一个要省亲,一个反对,这可不是他们东府能插上话的,等他们掰扯明白了,他们再开口说话。
“就盖在府中花园处吧。”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这不合适吧,两房已经分家,二弟一家遵旨已经搬出府去住了几年,这太贵人的省亲别墅盖在府中不太合适吧。”邢悦听了,火冒三丈,老太太有元春撑腰,邢悦背后还有迎春呢,老太太也不能把邢悦如何。
“老太太,不如去城郊买一块地,在那里盖了别院。”刘氏急忙圆场子,刘氏也不愿意这大姑娘回家探亲,只是有些话她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