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责罚(2 / 2)

所以端木槐是绝对不会如她所愿的,不过还好,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端木槐停下脚步,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了教堂地下的最深处,这里也一如审判庭的风格,漆黑,昏暗,压抑的环境下,蜡烛的光辉照亮了四周。不时有伺服颅骨顶着蜡烛飞来飞去,而看见这些颅骨,爱西亚也是咬紧嘴唇,身体紧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端木槐望向爱西亚。

“我要告诉你,我要给你的责罚,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你别指望会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获得灵魂上的安宁,你所犯下的罪只配获得从身体到灵魂都将饱受煎熬的痛苦。没有一丝平静,也没有一丝安宁,只有你无法想象的绝望与恐惧。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

听到端木槐的询问,爱西亚犹豫片刻,接着点了点头。

而看到爱西亚的反应,端木槐则冷笑一声。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愚蠢的宗教信徒真是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去吧。”

一面说着,端木槐一面对着眼前的平台抬了抬下巴。爱西亚则紧握双拳,放在胸口默默祈祷,仿佛希望能够从自己的信仰之中获得勇气一般。接着,她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走上了眼前的平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着眼前的爱西亚,端木槐打了个响指。下一刻,只见四周的阴影开始不住的蠢动,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下,无数条由阴影凝结而成的触手从黑暗之中浮现,接着猛然伸出,一把缠绕在了爱西亚放在胸口的手腕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猛然将她拉了起来,直接将眼前的少女提到了空中。

而与此同时,同样的触手也从下方出现,缠绕住了少女的双腿,将她整个人像“大”字型一样的展开。

“呼啊………呼啊……………”

此刻的爱西亚无比的紧张,但是她依旧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但是少女可以感受到,此刻缠绕在自己手脚上的触手,冰冷的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它们的冰冷寒意渗透了少女的身体,顺着她的骨骼与涌动流淌的鲜血一起逐渐传遍全身,渐渐的,爱西亚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完全冻结一般,只有无尽的痛苦从四面八方传来。

而她自己此刻则像是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深海,又好像是置身在无穷无尽的寰宇苍穹,黑暗彻底蒙蔽了她的视野,即便她现在睁开眼睛,也只能够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好像一切都已经被吞噬,消灭,除了自己之外别无他物………

“啪!!!”

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从背部传来,顿时让少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仿佛皮鞭抽打般的痛楚几乎渗透到了少女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换做是平常的话,此刻的爱西亚恐怕早已经因为无法抵抗的痛苦而昏死过去。但是眼下,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却仿佛枷锁一般死死的锁住了少女的精神,让她甚至无法通过昏迷逃往失去意识的彼岸。

“啪!啪!!!”

一道道冰冷的抽打声响起,终于,爱西亚再也忍耐不住,惨叫出声,她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但是即便如此,少女的内心还在坚持———这是自己所应得的惩罚,这就是她所应该受到的责罚!这种痛苦,这种无法逃避的痛苦…………!

“啪!”

“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仿佛连惨叫都是一种奢侈,就在少女张开嘴巴尖叫出声的那一刻,忽然,一根粗壮的触手直接塞入了少女的嘴巴里,直接深入到了她的胃中。少女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根触手仿佛穿过了自己的胃,直接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呜———呜————!!”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那条粗壮,湿滑,冰冷的触手逐渐开始融化,它的表面上浮现出了一条条细小的触须,顺着爱西亚的面颊和口腔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完全融为一体,那些细小的触须钻入了爱西亚的鼻孔,耳朵和眼睛,继续向前延伸,直接渗透到了她的大脑之中。

然后……………

“———————!”

爱西亚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忽然有了改变。她看见自己正站在一个房间里,在她面前的婴儿床上,一个白白嫩嫩的可爱婴儿,正在熟睡之中。

好可爱的孩子………

看到这个孩子,爱西亚的心灵略微放松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走到了婴儿床前,然后高高举起双手。

“以审判庭的名义!”

几乎不像是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回荡在爱西亚的耳边,下一刻,她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对着眼前的婴儿用力刺了下去!

不———————!!

这一刻,爱西亚的内心深处发出了无法想象的痛苦悲鸣,她可以容忍自己承受任何痛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别人!更不希望去伤害别人!更不用说在自己面前的,还只是一个可爱的婴儿!换做是平日的爱西亚,恐怕怜惜她都来不及呢。

但是现在,哪怕她的精神再怎么抗拒,她的身体也毫不犹豫的挥下短剑,刺穿了婴儿的身体,将其彻底钉死在床上。看着喷涌的鲜血,爱西亚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

“不,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忽然爱西亚身后传来了一个悲痛欲绝的声音,转过头去,只看见一对夫妇正悲伤的注视着她。

“我的孩子,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不,不是我,我不想做这种事———!!

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爱西亚的哀嚎与惨叫,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拔出短剑,然后割开了那个母亲的喉咙,看着她瞪大眼睛,张开嘴巴无助的倒下。而下一刻,她手中的短剑又刺入了旁边父亲的胸膛。

不,这不是我干的!我不要啊啊啊啊!!!

这一刻,爱西亚终于体会到了,端木槐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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