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明宇终于站到医院里的时候，尹颜不在，病房里空空荡荡只有昏迷不醒的季明昊一个人。

季明宇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年少时他一直把他当做是一个想要超越的梦想，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朝着假想中的季明昊而努力的。母亲又一直絮絮叨叨的责骂，指着他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再后来，哪怕没见过这个季家的大少爷，在他心里也一直有了一个模糊笼统的印象。以至于在后来见到他，也是心有恨意，不愿意多接近，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搞他，让他出丑，让自己取而代之。

直到今天。陈香的一顿怒骂，才让他放下心里的芥蒂，愿意好好的看他这个哥哥一眼。

“他情况怎么样？”季明宇克制住自己声音里颤抖的意思，向一边的医生探头。

医生盯了他一眼，缓缓摘下自己的口罩，叹口气。

“前几天病人有基本反应，”医生说得是前几天尹颜在的时候季明昊手指动的那一下，“只是我们初步观察认为这只是基础反应，并不是病情好转的象征。”

季明宇看他一眼，“您的意思是……”

“家属做好准备吧，如果运气好，可能还有醒来的可能：如果运气不好，可能这辈子都……”医生并没有说完，只是沉默的留白，却让自己的意思章然的出现在对方的意识里，谁都明白这样的留白是什么意思。

“好……”季明宇没吭气，医生看他心情低落，也没再说什么，走出房间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