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子。”
他们两个人对赖方行了认主大礼,鹤没说什么,他本来就想让两人领赖方的情。赖职当初反弹也很大,一如赖方来时的气势汹汹。可是她们也不想想,她们身上,又有什么自己贪图的东西。无非是敲打敲打她们,让她们少犯些错,少惹些祸罢了。鹤心气高,也懒得和人解释,被误会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赖方再次谢过鹤,领着两人出了院落。
阿布服侍着鹤看了好半晌的文书,终于忍不住了,试探性的问道“主子,那第二次给四小姐送去的两个人怎么处置。”
鹤眼睛没离开文书,淡淡的说“这种事儿,何时还需要请示我了?”
阿布心里一紧,赶紧垂下了眼。他总觉得主子对四小姐格外的好,主子的行事方式别人也许不知,他却是能窥见一二的。第一次是金,第二次是银,第三次可能就是□□了。也就是说,主子第一次送给四小姐的两个人,是精挑细选过的,确实可用之人;第二次送的,就大不如前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一次送去的人没有求饶,但第二次的人却求饶了,素质不同;第三次,可能会如愿不再送她人,但四小姐在主子面前的路也断了。以后有事,休想再求到主子面前,二小姐当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三顶撞了主子,才落了今天这么个下场。
不然,凭二小姐这么多年的钻营,不至于是今天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地位。四小姐刚回府两年,也就这半年的时间,竟已经迎头赶上了。阿布不能说完全看懂了主子,他如果敢这么想,那离他的死期也不远了。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让镜和葵领了四小姐的情,他们两个自此很可能真的死心塌地为四小姐所用了。阿布又是遗憾,又是庆幸,葵倒没什么,不过是个武士的儿子,样子生的好,性子灵巧些罢了。这种人,主子院子里一抓一大把。
但这个镜,却是个不简单的,母亲是纪伊的藩士,论起身份和二小姐的正室田也不差什么。人又是个心思缜密,行事严谨的,主子多次试练,他都不负所望。这才引起了阿布的恐慌,使了个手段,让他调去了四小姐的院子。四小姐收下,那更好,如果不收,那下场更惨。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再和自己在主子前争了。他当初也是试探主子的意思,见主子只是想了片刻,就答应了,他心里还欢喜了一阵子。只是今天,主子对他的态度,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那点心思,是否被主子察觉了呢?
不能,如果主子察觉了,定不会容自己至今。他想着,慢慢安抚自己,情绪也缓和了下来。见主子忙着事务,他也就悄悄抽身出去了。找的人贩子也该到了,既然镜和葵逃过了一劫,那也不能让人空走一趟,正好把第二次被四小姐退回来的人,发卖出去。想想自己为了“照顾”镜,特意喊来的人贩子,是专门往私娼送人的,白白便宜那两个骚蹄子了。
这边,赖方回了天守阁,疲惫已经全都摆在了脸上,再难支应。於须磨赶紧和阿圆整理好被褥,把她安置妥当,镜和葵有颜色的退去了茶水间,等候分配差遣,这次他们能逃过一劫,真是难以置信。葵单纯的高兴着,镜却在想,这四小姐是个不简单的人,能让鹤君收回成命,再给一次机会的,简直是绝无仅有。他相信,这自然不是冲着他们,而是因为四小姐。至于,四小姐是哪里打动了鹤君,还有待观察。想想阿布不甘心的眼神,镜叹了口气,他无心去争什么,却还是被人当做了绊脚石,给一脚踢开了。在四小姐这里,他还是谨守本分的好,四小姐的大恩他记在心里了。
这一路颠簸,加上下午从鹤那儿听来的话,让赖方做了噩梦。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没到半夜,她就发起了烧,比在旅笼屋那次,来势还要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