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宗被一路来的香味熏得头昏脑涨的,格子屋里的男人也让她受足了惊吓。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得缺成什么样,歪瓜裂枣都能让女人趋之若鹜,稍微齐头整脸些的,女人就露出疯狂的样子,浓重的色彩,惨白惨白的脸和黯淡的神色,吉宗觉得只有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倒是越往深处走,人也渐渐少些,格子屋的品质也越来越高,为什么知道?看商品和包装啊!当她驻足帖子上提及的“高胛荨鼻暗氖焙颍故撬闪丝谄u饫锏母褡游菸Ч鄣娜艘灿校腥说淖敝辽僮匀欢嗔耍兰撇皇乔懊婺切┠腥瞬幌牖保Ω檬瞧し糁柿坎恍小9兰剖腔姑坏礁叻迤冢褡游堇锛芳钒ぐさ淖巳耍刂识疾淮恚辽偕砀撸硇魏土趁妫褂写┳糯虬纾荚诩诘纳竺婪段凇
吉宗往格子屋里看了一眼,格子屋里的人各自抽着烟杆儿,好像没有看外面对他们评头论足的女人,其实里面也都聊着呢。
“呵呵,来了个雏儿。”正对着格子的一个年轻男子对着东边侧头道,因为外面吵杂,并听不到他们说话。男人侧着身,用眼角瞟了吉宗一眼,来这儿穿红的人很少,长得像吉宗这么俊的就更少了。她的打扮倒是不显,只是有个护卫跟着,护卫的穿着都很不错。
“慎言。”坐在东头主座的,也是高胛莸奶颍沁牵蜒谈硕碌钠嵬袄锟牧丝模党獾馈k聿嗟牧礁瞿凶涌此祷暗娜耸芰搜党猓计沧煨a恕d侨肆成淞吮洌帐侨滔铝耍睦锇迪耄夏腥耍茨慊鼓芟哦嗑谩w焐先刺鹛鸬乃怠案咔盘颍穸瞿俏淮笕嘶估床焕窗。俊
“必定是来的!”
“那还用说,咱们高桥太夫多迷人啊,那位大人肯定还得来。”
高桥太夫却知道他为何如此说,本来,这吉原里面就没什么秘密“画扇,你别仗着年纪小,就乱说话,留点儿口德吧。”
画扇挑挑薄唇,说“本来还以为能沾沾您的光,也吃碗荞麦面的,哪知道,这位大人想献殷勤未果,倒是丢了人!”
高桥身边的两个人也不是滋味的撇了嘴,在这吉原之中,只有钱是不行的,你还得有派头有气场,说白了,你即便是个武士,没文化人家也不一定接待你;你就是个暴发户,只知道砸钱人家也不一定待见你。这画扇说的,是昨儿个的事儿。画扇是太夫替补,一直由高桥带着,这些年,风头渐长也越来越不把高桥放在眼里。这不是,有捧高桥的也又捧画扇的,大家难免拼面子。高桥的常客里,有位纪伊来的富商,叫纪文;这画扇的常客里,也有位富商,奈良来的,叫奈良茂,常常为了给这两位争面子而砸钱。
奈良茂昨儿晚上给画扇点了两碗荞麦面,很贫民的吃食,没什么精贵的。有看不惯画扇平日嚣张劲儿的,就把他嘲笑了。还有那多事儿的,去求{桥太夫请她们吃宵夜,高桥一直和纪文在屋里,哪里知道之前的故事,自然也就允了,纪文大方的表示,给高胛菟械娜耍祭戳酵搿d闹溃鼙榱思新糗衤竺娴牡胤剑械牡胤剑几嬷裉煸萃s担裁矗磕瘟济凑账堑挠刀盥蚯辶耍读巳思乙惶斓那蝗萌丝怠k裕獗纠吹图某允常簿图壑登Ы鹆恕8咔藕罄床胖来耸拢臀淖匀皇鞘r搜彰妫却幼蚨隹迹诺较衷凇8咔叛党饬怂牵捕虏蛔∷堑淖欤纯椿缺强锥家宓教焐先チ耍丝谘蹋铝烁鲅倘x乃怠
“我还就欣赏纪文这‘众乐乐’的劲儿,今儿个若来了,还望大家相让,别和我抢。”他这话说的高明,指出了纪文的豪爽和奈良茂的小气,也分了个高下,奈良茂本来就比纪文年长许多,要不也不会贪恋画扇的鲜艳。她本来也是高桥的常客,看高桥逐渐色衰,也就转了阵地。纪文倒是初涉吉原,但她的财力也不逊于奈良茂这个御用商人,常常让奈良茂吃瘪,所以她才筹谋了这一出。想扬名,有时候得走捷径,在这吉原里出名了,那真是扬名天下了,类似才子给□□写歌儿吧。谁的词被传唱的多,那才子脸上也有光。
高桥毕竟段数高,知道这吉原里忌讳奈良茂这种吃独食吝啬的,撒钱又如何,心胸狭窄。奈良茂弃自己要了画扇,他不气,画扇得势张扬他也不气,可是,你不能踩着我,和我的恩客往上爬。他的话一出,这段子以后就有两种版本了,至少,不能让在低潮的时候帮了自己一把的纪文受波及。画扇变了脸色,他就是不喜欢高桥那股劲儿,总是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他撬了他的常客他无所谓,他的恩客压过了他的,他还是无所谓。画扇就好像骚扰猫的那只老鼠,总去撩拨总去撩拨宣誓自己的勇敢,真把猫逗醒了,一爪子就拍那儿了。
外面的人哪里知道里面的热闹,走指指点点的想着今晚点哪个。吉宗应约而来,也并不关心此事,腿儿一抬,迈了进去。招呼客人的是个机灵的女人,一身短打,撩帘子把吉宗让了进去。“您第一次来,是先选选还是咱们给您推荐,喜欢什么样的?”
“约了人,姓松平。”帖子上并没有说怎么约的,只是,吉宗谅德川吉通再大胆,也不敢来这儿说自己姓“德川”。她这么一说,招呼客人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里面请,已经到了两位,就等您啦。”吉宗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