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已经和面前的墙壁交锋了数十个回合，林子寒那被龙鳞覆盖的额头上，都撞出了清晰的血痕。

可林子寒似乎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疯狂地撞击着自己的脑袋，只有他清楚脑海中那些奇怪的念头，像是恶魔一样要将林子寒拉入到深渊之中。

“铛~铛~~铛~~！”

林子寒依然撞击着墙壁，那坚硬的墙壁，都被林子寒的脑袋磕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身后的烈火将战场分割，没有人敢靠近那久燃不灭的烈火，就算是没有恐惧，不畏生死的异变体，也都躲得远远的。

十指紧紧地扣住墙壁，林子寒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墙壁，身后的骨翼上的火焰开始一点点地熄灭。

“快……跑……！”

林子寒那双已经被赤红色吞噬的双眼，透露出仅剩的理智。

林子寒不清楚，自己还能控制多久，脑海之中对于杀戮的渴望愈发地强烈，那种渴望鲜血的感觉，渴望屠戮的感觉，让林子寒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就要变成一个怪物。

那种野性的欲望，甚至是原始的，畸形的欲望，林子寒清楚，那不是心魔，那是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意志，正在企图控制自己的身体。

右手猛然从墙壁之中抽出，握紧了拳头又向着墙壁砸去。

“轰~！”

林子寒这一拳，直接轰碎了墙壁，眼前的城墙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墙洞。

红色眼神，林子寒的双瞳都化为了红色，那种鲜血一般的红色，甚至是有几分妖艳在其中。

“成为我的仆从吧，遵循心中的欲望，尽情地杀戮吧！”

耳边始终有念经一样的声音，像蚊子一样挥之不去，吵得林子寒始终无法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

双臂颓然地垂下，林子寒的肩膀也塌了下去，浑身上下宛若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如行尸走肉一般。

脑袋耷拉着，转身的时候，甚至随着转身的动作晃悠了起来。

这一幕都被帝豪实验基地的三人看在眼中，就算是对林子寒的精神感知无比清晰的伍可欣，此时双眼之中也是震惊。

“这不是我哥，我能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伍可欣看着屏幕上那个丧尸一般的林子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傀儡，一个精神被封禁的傀儡。”苏宇在一旁缓缓地说道，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屏幕。

“是Hs病毒，他体内终究还是残留了卫梦颖所携带的α毒株。”王钦撑着桌子的双手缓缓地松开，挺直了腰杆看向苏宇。

“是那次换血之术，看起来我们还是疏忽了。”苏宇自然清楚林子寒是何时候感染的Hs病毒，甚至是在一开始的时候，苏宇就清楚地知道，林子寒体内残留了Hs病毒。

“我本以为龙血可以完全吞噬那些杂质，净化林子寒的血液，看起来还是没有来得及……”苏宇有些懊恼，他清楚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错，可自己确实知情人，而且是知情却没有任何行动。

“卫姐姐，有危险！”伍可欣猛然惊醒，在苏宇提到了病毒的那一刻，王钦提到卫梦颖的那一刻，伍可欣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子寒要说“快跑！”。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战场上那些人听的，也是说给伍可欣听的，他要让伍可欣快跑，让卫梦颖快跑。

“卫梦颖……？”王钦神情凝重，虽然帝豪实验基地现在大不如从前，可也是称得上固若金汤，而且帝豪的私兵并不逊色于北境的红狮军团。

“如果那个人真的可以控制我哥的精神，那么就会逆转感知，洞悉我的存在，也会感知到那些被病毒的记忆，进而知道卫姐姐的存在。”

伍可欣的脑海之中，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甚至开始感知到，那个意识也想要侵入自己的脑海，让自己也成为了他的傀儡。

龙侍的精神和龙子精神相连，伍可欣更像是林子寒的精神化身，这也是龙侍传闻之中那样，龙族不灭的精神，会在亚种人部族之中一代代传承下去，这个人便是龙侍。

精神相通，让伍可欣可以清楚地洞悉林子寒的精神状态，感知他的龙血，就像是真正的龙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