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长卿看着司徒长宇，他问。

“司徒，你恨我吗？”

司徒长宇挑挑眉。

“恨？”

然后，他笑了一下，那一笑，包含太多，有太多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他收回视线，静静看着有点黑的天花板，回答。

“恨，我当然恨你，不过，再恨又怎样？就算我现在说恨你，而你又能为我改变什么吗？不能，你最终还是会回到青镜平身旁。”

长卿没有吭声。

关于这点，他的确不能做到。

司徒长宇有点累了，他感受着空调吹出的凉凉寒气，他有点困，说。

“我累了，我们睡吧。”

闻言，长卿挑挑眉。

他没吭声，一直看着司徒长宇，而司徒长宇，已经闭上眼。

那旁的阳台的门没关，室内外的空气对流着。

长卿收了视线，他看着天花板，静静的，那一刻，他心头想着事，想了很多的事。

这个时候，长卿才在想，他该不该做出决定？

决定要真正长久地留在谁那一方。

毕竟，两方这样徘徊，对他们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

可是，真正去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长卿发觉，即使到了现在，他仍然很难决绝。

扔下司徒长宇不管，他是做不到的。

但是，扔下青镜平不管，那也不行，他只是半妖，生命随时会有危险。

可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

第二天。

长卿静静地站在阳台上，他看着远方的那片森林沉默。

司徒长宇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见此，他忍不住对长卿说，语调很淡。

“想回去就回去吧。”

闻言，长卿转头看来，看着司徒长宇，长卿却是没有说这件事，他只是看着司徒长宇，问。

“太虚书，现在怎么样？它在哪里？”

司徒长宇是司徒长宇，但是，他也是玉措。

所以，关于太虚书的事，司徒长宇肯定知道。

司徒长宇听到这话，他挑挑眉，他看着长卿，然后问。

“你想看么？”

长卿看着他没吭声。

司徒长宇说。

“那么，我就让你看吧。”

说着，司徒长宇就那么站在那，他明明穿着都市的现代装衣服，一条长裤，一件白衬衫。

然而在这时，司徒长宇身上的衣服，却在一两秒的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化为玉措的那身暗紫华服。

司徒长宇站在那，他看着长卿，身上也冷艳了几分。

看着他，长卿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彻底地转身看来，正面朝着司徒长宇。

司徒长宇的衣服变了，但是头部基本没变，脸还是司徒长宇那张脸，发型也是那个短发。

司徒长宇抬手。

然后，自他手中，慢慢在掌心内浮现一本金色的书籍。

长卿一看，他就知道，那是太虚书的书籍。

看着它，长卿的眼神有些复杂。

太虚书，就是被炼化在书籍里。

太虚书本身是太虚书书籍经过长时间孕育而出的一个器灵，就像什么梳子孕育出的妖怪一般，是这种牵连关系。

现在，太虚书被重新炼化回太虚书书籍中。

虽然书籍还在，但器灵不在了。

没有意识，现在，它单纯地就只是一本书，跟人类所拥有的书籍没有任何差别，它没有知觉。

司徒长宇看着长卿那副表情，他又转头看看手掌的那本太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