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冬依旧。

长卿坐在窗榻前，他这样静坐的时候，就会想到许多。

雪依旧还是当年的雪，然而，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不过，长卿一点也没有后悔自己会变成这样。

他如果后悔了，首先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长卿正往自己最想活的样子在变。

对面，司徒长宇在那吃着零食，他抬头看长卿一眼，见长卿在那看着窗外的雪发呆，司徒长宇也转头看看窗外的雪。

然而，除了白茫茫一片，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司徒长宇收回视线，他看向长卿地道。

“长卿，你在看什么呢？”

闻言，长卿收回视线，他看向司徒长宇，回答。

“没看什么，只是，我看着那些雪时，忽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雪还是当年的雪，然而，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

司徒长宇听后，他挑挑眉地看长卿。

长卿这番话，让司徒长宇也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现在，他已经成熟了许多，然而，他仍记得当年那个幼稚的自己。

见此，司徒长宇感叹地说。

“是呀，你这样一说，使我也想起了我的当年来，长卿，世间的一切真的在变，我变了，你也变了，很多往事，我都差点想不起来了。”

长卿看着他，道。

“想不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便不要去想，不要去用力回忆，因为有些往事，并不是快乐的，而是痛苦的，如果时间能让你遗忘，反而最好，最怕的反而是记得。”

司徒长宇闷声。

“说真的，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我妈的脸，也想不起我爸的脸，我不记得它们长什么样子了。”

见此，长卿倒怔了怔。

他看着司徒长宇，神情有些复杂，因为，司徒妈妈的死，跟青镜平有关，但长卿做了帮凶。

然而，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的事，司徒长宇也已经淡忘，甚至记不起双亲的脸。

所以，旧事还有什么好重提的呢？

长卿对他说。

“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逝去的人，让它们安息吧，我相信，如果它们有知觉，一定希望你活得好好的，这才是它们希望看到的。”

对面，司徒长宇问他。

“长卿，你说，现在去冥界找它们，还能找得到它们的魂体么？”

长卿听后，挑了挑眉，他微微皱眉，道。

“只怕很难，人类的魂体，在冥界呆不了多久，妖怪的都未必能呆多久，更别提人类的，冥界的戾气，远超乎你的想象，你拥有玉措的记忆，应该知道冥界里面是什么样子。”

提起这事，司徒长宇挑了挑眉。

很多事他都淡忘了。

如果长卿不提，司徒长宇也差点忘记自己受虐的那段日子。

司徒长宇说。

“长卿，我想起我魂体被囚的那段时间，我现在都还是恨的呢，我可以淡忘很多事，然而，太过痛苦的事，我却淡忘不了。”

见着是这样，长卿看着司徒长宇也没吭声。

关于玉措，他没什么好说的。

司徒长宇见长卿那种表情，他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