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冬凌晨的时候在S市下了飞机,打了辆出租车就直奔中心医院。
急救病房靠窗的床上,秋雅双目紧闭睡着,原本莹润的脸颊,几天时间竟凹陷了下去,脸上的颧骨突兀得刺人眼球。余竞冬走到床边蹲下来,一手拿起她未输液的手臂,一手撸着她的头发,心里满是愧疚。
护士走进来,将一个女式皮包交给余竞冬,“这是路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余竞冬谢过护士,将包打开来翻了翻,其实他也不清楚秋雅平时在包里都放些什么,便想回了护士,突然一张房卡进入余竞冬的视线。那卡上面有乌拉市的市标——一头甩蹄意欲腾飞的羊。他把卡拿出来前后翻看着,他不记得自己和秋雅什么时候在漠风酒店住过。
护士见余竞冬发呆,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余竞冬赶紧说什么也不缺。护士朝他笑了笑,走出病房。
余竞冬在秋雅的床边坐下来,注意力还是在那张房卡上,正好许诺打电话来问他到了没有,他便问许诺,公司有没有在漠风酒店订过房间?
许诺张口就说没有,还问他是不是要订房间?
余竞冬挂了许诺的电话,失神地看着秋雅,不知道她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事,自己又该怎么帮她?
天快亮的时候,秋雅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自己微笑的余竞冬,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吧?”余竞冬一迭声地问着。
秋雅摇摇头说:“没事,不用叫医生。”
余竞冬见她样子虚弱,将心里的疑问强压下去,关切地问她:“肚子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秋雅心里难受,余竞冬越是关心,越是让她觉得自己不堪。她别转头将眼睛闭上,有气无力地说:“我还想再睡会儿,不想吃东西。”
“那你睡吧!我就在边上,你需要什么就叫我。”余竞冬帮她掖好被子,想在她边上坐下来。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余竞冬愣了愣,不知道秋雅是什么意思,可她背对着自己,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好吧,我就在走廊里坐着。”
“忙你自己的事去!我不需要你在医院里陪着。”
“秋雅,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事才这样。但是你现在还虚弱,我们不谈这些,你也不要赶我走!你如果不想看见我,我就在外面待着,等你想见我了,我再进来。”余竞冬说完往门外走去。
“我们分手吧!”
余竞冬在门口站住,他的背一下僵直了,手指在裤边上抖了抖,“为什么?”
“我不能再忍受你对我的忽视,不能再忍受你心里一直拿我跟沈蕴秋比较,不能再忍受你一有不满就朝我发脾气!这些够吗?还需不需要我再补充点?”
秋雅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字字句句都带着锋利的刀口剜在余竞冬心上,他不能否认这些事实的存在。他缓慢地转过身,探究地看着病床上的秋雅,“这些就是你突然离开并且放弃生命的理由吗?”
“是的!”秋雅闭上眼,不想让自己的软弱流露出来,“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就算在一起了,你的心也还是在别人身上,那么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们分手你会再次放弃生命吗?”
“放心!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我不会再死第二次。”秋雅声音清淡,双眼一直都没有睁开看余竞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