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大夫赶来了。
说杨氏的情况凶险,孩子未必能保住。
清九又把于成礼数落了一顿。
还没数落完,陈太医来了,先给杨氏把了脉,他的医术高明许多,立马开了药方,让下人赶紧去抓药。
杨氏肚子里的孩子有了着落,清九松了一口气,赶紧向陈太医道谢,“有劳陈太医了。还要劳烦陈太医帮我们也看看,近日里侯爷的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我这儿子也是……”
于成礼脸色一变。
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我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不是他说了算,陈太医盯着他看了会儿,眼神也越得越发古怪,视线从他脸上往下移,盯着他某一处。
于成礼装作若无其事地掀了掀衣袍。
掀完,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还没说什么,他先坐不住了。
清九见陈太医脸色奇怪,就紧张的问:“陈太医,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儿身体出了问题?要不要给他把个脉?!”
陈太医是个耿直人,他看了看屋里的下人。
于成礼正想说单独和他谈谈。
不用把脉就能一眼看穿他的问题,陈太医果然医术了得,找陈太医看看,说不定他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他还没开口,清九先急了,“陈太医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毕竟她是个忧心儿子的母亲,关心则乱嘛。
耿直人陈太医摇了摇头,没有点明于成礼突然是个什么病,只道:“令公子声音尖细,肤色细腻,下巴光洁,连一点胡茬都没有,老夫医术不精恐怕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清九猛的站了起来。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
“一个男人声音尖细,肤色细腻,下巴光洁,连一点胡茬都没有,这……这不是宫里的公公吗?!”
她一脸大受打击,身子还晃了晃。
最后,还难以接受的质问出声。
“陈太医……你是骗我的吧?!”
在场的下人忽然睁大了眼睛,都把目光转向于成礼那处。
于成礼也懵在当场,他来不及生气,赶紧站了起来拉住陈太医的衣领,怒声质问:“治不了?什么是治不了?!!”
他的行礼,就是不打自招。
杨氏的陪嫁一个个面面相觑。
姑爷不行了,他们家小姐难道要守活寡?!
一屋子人都看着陈太医,等他的答案。
杨氏一个陪嫁偷偷地跑了出去,也无人发现。
陈太医脸色也不好看了,掰开了他的手。
就连皇帝都没吼过他,于成礼是哪个排面上的人物?
“你这年轻人,冲我吼什么?像你这种情况已经回天乏术了!你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此生唯一的血脉了!你自行珍重吧,老夫告辞!”陈太医一甩袖,黑着脸离开了。
留下的人还难以接受。
特别是清九,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
于成礼的情绪一点点走向崩溃,他仰起脑袋,状作癫狂地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我才十八岁,才十八岁……”
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啊,为什么老天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