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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晚上十点多,众人散去,梁家父子留下来结账,这次萍姨倒是没拒绝,爽快的收了钱。
“一飞,你会不会跳舞啊?”萍姨忽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梁一飞微微一愣。
这年头娱乐活动有限,特别流行跳舞,一下班厂子里的年轻男男女女,最时髦的一件事,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去舞场跳交谊舞。
市里也有很多露天的舞场,一两块钱一张票,这两年渐渐还催生了比较高档的娱乐场所:歌舞厅。
梁一飞上辈子出席过一些所谓的‘上流舞会’。
为了应付场面,他多少会点,慢三慢四,快三快四都能眺,探戈什么的,也能勉强走几步。
萍姨不是找自己去跳舞吧?
梁一飞眯着眼睛,之前还真没太注意,现在仔细看吧,这位萍姨年纪虽然也不小了,三十五左右,可正是女人熟透的年纪,颇具风韵。
怎么个意思啊?难道之前自己判断失误,萍姨不是跟老爷子有猫腻,而是要吃一口自己这颗嫩草?
这个嘛……嘿嘿嘿……呵呵……合适不?
萍姨自然想不到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眼风飞快的扫了眼坐那喝茶的梁义诚,看似不经意的说:“你要是不会,萍姨教你,舞场里漂亮女孩可多了,说不定还能找个对象呢。到时候,把你爸一块叫上,让他也学学。”
梁一飞明白了。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算我是男一号,也不能指望跟老爷子抢女人。
回头看了眼老爹,冲萍姨嘿嘿一笑,低声说:“姨,我就不去了,你教我爸跳呗。”
梁一飞这一‘嘿嘿’,萍姨立刻就明白了,脸上微微一红。
不过她也是个痛快人,抿着嘴笑了一下,大咧咧的说:“嗨,说什么呢这小子。你爸那人,你还不知道,脸皮薄,让他一个人去,他可不去。”
梁一飞也乐了,小声说:“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什么都好,就是爱装腔作势,萍姨,你管他去不去呢,你这么漂亮,撒撒娇硬拉他去呗,还怕他不就范?”
萍姨再是场面人,再痛快,听到这话也没法再朝下接话了,这毕竟还是90年代初,没那么开放。
撒娇、就范,这些词汇对于一个农村来的中年女性,冲击力太大。
巴掌对着肩膀就扇了过来,眼睛一瞪,嗔说:“去去去,臭小子尽胡说!赶紧扶你爸回家,你看他喝的!”
回到家,梁一飞把喝高了的梁义诚扶上床,给了擦了把脸,脱鞋盖上被子睡了。
自己则是走到客厅,给‘老妈’的遗像上了住香。
“阿姨,你在天有灵,别怪我,我义城叔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也十年了,他才40出头,以后还有半辈子,我再尽孝心,也没法陪他一辈子,总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不是。我看那个萍姨就不错。”
黑白照片里,那个大辫子的年轻女人微笑着看着梁一飞,不言不语,也不知道是对这个便宜儿子表示赞许,还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