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鹿仁康的确跟吴三手打过招呼,过完年来滨海市玩,请吴三手招待一下。
抛开对这个人的成见,既然是合作方,人家来玩,热情招待那是应尽到的礼数,梁一飞当时也没太当一回事。
没想到他元旦后就跑过来了,这段时间是年关,该做年底总结的做年底总结,该收账的收账,没事的都在家里陪伴家人,要么就很忙,要么就属于私人悠闲时间,很少会在这段时间办大事,也搞不清他怎么就偏偏选这个时间段来了。
下楼一看,这位东北大哥,正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在高尔夫球小妹指导下挥杆,一杆下去,准确的命中高尔夫球,白色小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
“好球!”梁一飞拍着手走过去。
这倒不是奉承,鹿仁康以前没接触过高尔夫,第一杆就能准确的击中球,着力点不歪,的确不错。
“呦梁老板你好你好!”鹿仁康见到梁一飞,立刻把高尔夫球杆随手就交给了小妹,脱下了手套,转身大步朝梁一飞走过来,很热情的伸出手,哈哈大笑,说:“咱们得有一年没见了吧,真挺想的!梁老板,你现在是越来越容光焕发啊!怎么样,中华鳖精味道不错吧!”
这话当然不是说中华鳖精真的很好喝,很有效,这东西,包括生命核能到底是什么货色,梁一飞清楚,鹿仁康更清楚。
“味道的确不错。”梁一飞也哈哈一笑,说:“鹿教练,走,里面坐,中午咱们吃点真正味道好的。”
鹿仁康率队一路取得各项惊人成绩之后,头上的头衔,已经早就不止一个教练,各种光环加诸一身,可是他却最喜欢别人喊他教练。
这和常识不太一样,正常情况下,喊人头衔,一定是最位高权重的那个,比如常凯申,可以喊委员长,全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也可以喊总裁,国名党总裁,亲热点的喊校长,培养了全国主要高级将领的军校精神领袖,但是如果哪个不开眼的上去喊团长或者会长,绝壁背后要被骂一句小册佬,娘希匹。
尽管,他的确是三青团团长、中国童子军总会会长……
反正鹿仁康不同,他就乐意人家喊他教练,他一生的辉煌和财富,都是通过这个岗位实现的。
东北冷,可是东北人适应不了中部,尤其是中部偏南方这边的冬天,湿冷湿冷的,没有城市供暖,鹿仁康也不例外,到了楼里包厢,跟梁一飞聊了一会儿天气,等服务员把菜上完了,才话入正题。
“梁老板,咱们签的广告合同,眼看着就要到期了,后面你怎么想的啊?”鹿仁康问。
“到期还早吧?”梁一飞奇怪的说。
“之前那份合同,签的很简单,就是个大概意向。现在中华鳖精和生命核能这么火,我是琢磨着啊,咱们认认真真重新签一份详细点的合同,有哪些条款,那些权利和义务,都落实的清清楚楚。”鹿仁康说。
这倒是不假,梁一飞之前压根就没想跟鹿仁康和鹿家军长期合作,也就是借用他这两三年的名气,在他最火的时候,出两三部广告片,偷个鸡而已,所以合同条款很简单。
而且这年头大部分人,包括企业家,其实对于规则意识十分淡漠,法律合同往往就是走个形式,真正办事,还是靠面子人情关系加钞票。
鹿仁康夹了一筷子葱爆牛柳,说:“我倒不是讲钱不钱的,那东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都好说。我是想呢,合同上不写清楚,好多事该谁干,该干多少,干到哪一步,都说不清楚。我义务帮你干,没问题,可要是没干好,你也不好意思来怪我,搞到最后,反而成了我拿了你的钱,帮你做事,反而让你不满意,彼此有了不痛快,那多不合适。签个详细的合同,哪些该我做,做到哪一步,这不都明明白白的了嘛。”
顿了顿,呵呵一笑:“再说了,现在梁老板你的买卖越来越大,将来用得上我的地方肯定更多。”
梁一飞和吴三手相视对望一眼,都笑了。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明白了,鹿仁康嫌现在拿的钱少,干得活多了,看华强厂崛起的飞快,这是来要好处,重新谈条件。
鹿仁康继续自言自语,说:“我提个想法,你参考,我们以后合同,两年一签,有个基本合同价,包括我给你们出多少次外场,做几次广告,超过这个数字,每次按照多少加钱……”
他这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却没注意到梁一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