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困难,您给的启动资金很充足,再者我们对于留学生的资助并不是白给,而是低息贷款,这些贷款本身就是资产,如果真的没钱,我可以用这些贷款去银行抵押,再次贷款出来。”
孙达威倒是很适应资本主义经济的那一套玩法。
至于梁一飞说的学业上的顾虑,他还真没什么。
学的文物技,卖与帝王家,出来学习,不就是想有个好前途嘛,跟着梁一飞做海调会,各方面都能得到难得的历练,动不动就已经开始谈几百万美金的生意了;退后一万步,海调会就算没做好,孙达威也绝对相信,梁一飞也不会将他弃之不顾。
有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想把握住才怪。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这么操作,外国人可能觉得这是正常的,但是海调会毕竟主要面向留学生,亚洲的留学生很多,这么搞,容易被人家以为我们是皮包公司,用他们赚钱,这反而和我们的初衷相背离了。”梁一飞说。
孙达威微微悚然,本来是他的一个小聪明,还真是没想到这点。
又和孙达威聊了几句海调会目前的发展情况,他回去时间毕竟太短,只能做到起步,招了几个人开始筹备阶段。
现在主要的花费,就是公寓租金、买了两辆二手福特、还有几个人的日常吃吃喝喝、少量的津贴。
最大的一笔费用,反而是交际联络。
另外还有一些帮着跑腿的‘临时工’。
最初的几个班底之中,除掉孙达威,一女三男。
三个男的两个是新时代出去的,对顾文明很熟悉,见过梁一飞,知道是帮梁一飞干活,两个小男孩表示求之不得和义不容辞两种积极的情绪;
女孩家里是知识分子,没经过培训直接送出去的,对于普通人来讲送个人出国那几乎要倾家荡产,小女孩在国外勤工俭学,日子过的很苦,原本是在一个披萨店打工,不过好几次差点路过黑人街区的时候被黑人欺负,加上那地方对华人的薪水给的只有白人的一半,还没有小费可以拿,孙达威得知情况后,直接聘了这个女孩来当秘书。
这个机会得之不易,女孩子相当能吃苦,帮孙达威减轻了很大的杂务负担。
最后那个男的,却是正儿八经的‘美利坚户口’,叫做杰瑞陈,他爷爷据说是当年解放前在财政部跟着孔祥熙后面混的,在解放前就移民到了美国,三代下来,杰瑞陈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美国孩子,对美国比对中国熟悉的多。
然而,骨子里有些东西却很难改变,杰瑞陈是斯坦福的图书馆工作人员,比较清闲,听说海调会成立,专门帮助留学生,尤其是亚洲中国留学生,他主动上门请求加入帮忙。
听起来都是不错的家伙。
“知道了,经济上,没必要过于节省,只要不奢侈就行,该用的还是要用。”梁一飞说。
“嗯。另外,有一个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碰。”孙达威说。
在国外的中国人,并不都是留学生,包括像杰瑞陈这样早就过去的,有绿卡的,也有一些偷渡的没有身份的,还有通过家属移民、投资移民或者其他方式过去,有合法身份但不在读书的。
新时代的中国人在美国毕竟还是极少数。
那么在国外的中国人,找工作是个麻烦事,即便是投资移民过去的有钱的人,由于观念语言技能身份学历等等原因,找工作困难,待遇也比同样的美国人要低,而且大多只能从事极为低端的工作,洗盘子之类。
斯坦福就有几个华人的勤杂工,复杂打扫卫生,得知有个海调会之后,来问过孙达威,是不是有一些更好的工作介绍,或者能不能帮帮他们。
梁一飞当初和孙达威讲得很清楚,帮人,除了因为是同胞之外,更多的目的,是培养人才、结交人才,在人才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人才;
可是这些人,好像就不在梁一飞的目标人群范围之内,孙达威不敢擅自做主。
“这倒是。”梁一飞想了想,说:“也不能说这些底层的人,就一定不是人才,人才有高学历,也有低学历起于草莽风尘的嘛,现在不是人才,有合适的锻炼机会,也许将来就是人才。”
“那我们……?”
“是这样,黑户、偷渡过去的,一概不沾,另外的人嘛,可以在海调会留下相关的信息,如果我们有这个资源,可以帮他推荐。仅此而已,但是贷款不行,贷款只能发放给美国名校留学生,原则上以理工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