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能力问题,撞车事件已经扩大化严重化,变成了谋害市里领导干部,是新上任滨海市核心人物甚至未来的一把手立威之战,早就不是两个企业家之间的矛盾,我一个民营企业家,有什么能力在这个问题上插手?
为什么,是动机问题。如果我真的插手,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有巨大的难度,我又有什么相应的回报呢?
这两个问题,虽然是质问甚至嘲讽的语气讲出来的,但却是必须回答的关键问题。
这两个问题搞不清,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便聪明也是有限的,梁一飞并不想在一个蠢女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听梁一飞问这两句话,见面以来处处被动感觉到压力巨大的龚雪琴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梁总,撞车事件看上去好像我是关键人物,买凶撞人,但是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把双方联系起来的节点,而我个人只是一个对双方谁都不敢有恶意的小人物,所以就我的位置来讲,并没有一定要清除我的必要。”
似乎有些紧张,也许是刚才说的太多,嘴巴有些干,她又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我有我的信息渠道,如果我分析的没有错的话,秦书记这次是借题发挥,否则,到了他这个级别的干部,绝对不会因为一次偶尔的误会,而要和滨海市的本地势力、一把手正面相搏,弄掉一个未来的人大主任,这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人事调动,它会直接影响到未来滨海市的权力重新分配。”
说到这里,她主动的停了下来,看着梁一飞。
梁一飞面无表情,但对于龚雪琴的评价,微微提高了一筹。
这些情况,从袁欣然嘴里说出来并不稀奇,因为袁欣然本身就处于这个层级之中,甚至是半个局内人,同时对秦风民的手段极为了解,秦风民似乎也从来没有对她隐瞒过真实意图。
而眼前这个龚雪琴,却仅仅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传闻中都是‘小琴姐’的叫着,可在这次事件之中,她的确就是一个最底层的存在,能根据有限的信息,判断出来眼前局面的真相的确比较难得。
见梁一飞没有反驳的意思,龚雪琴这才继续说:“既然秦书记动手了,就必定要把赵家彻底打落尘埃,否则反而打出了冤家,那么我如果出面,绝对可以咬死赵家。我之所以找梁总您,是因为我知道您和袁欣然袁小姐之间关系良好,是欣悦的幕后老板,而袁欣然小姐在秦书记面前显然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然后呢?”梁一飞眼皮一抬。
“然后,您搭上了秦书记这条线,对于未来大有帮助,再然后……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龚雪琴的脸上忽然飞快的闪过了一抹很妩媚的神色,之前暗淡的眼神里,也盈溢着亮晶晶的光,说:“我是一个女人,不算难看,一般女人会做的事,我自信做得比绝大多数人都好;同时,我还是个生意人,我有这个自信,除了像梁总您这样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之外,绝大多数男人做生意是不如我的,这些都是我对您的回报。”
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根本就不是暗示,献身和成为属下。
看起来,这也是一个女人能给出最好的条件了,尤其是一个的确长得不难看有些特色的女人,一个头脑很清楚有着强悍手腕的商场女干将,这两方面的确都有些吸引人。
特别是后者,对于梁一飞这样年轻、但已经拥有庞大企业的企业家而言,更加重要。
“那你要什么呢?”梁一飞问。
见梁一飞似乎已经一步步的按照她的希望朝下走,至少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龚雪琴的语气虽然还是很谦恭,但神情之中,已经多出了几分相对的平等,直视着梁一飞的眼睛,说:“我的要求不多。我不想坐牢,可以缓刑;我还有些能力,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我希望梁总能安排我做一些事,比如据我所知,岚韵湖好像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总经理;最后,我希望赵家能彻底倒台,我绝对不想他们再次起来之后对我打击报复,我想,这也是您不愿意看到的吧?”
说完这一切,她又重新恢复了自信。
梁一飞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如果她注意到一旁吴三手嘴角微微上挑的古怪表情,大概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龚小姐,你还是搞错了几个很关键的问题。”
梁一飞淡淡开口了,“好像所有女人都觉得,身体是一件很有力的武器,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港台电影或者一些琼瑶小说的影响,让你们有这样的错觉。女色对我来说,本质上和一顿好吃的饭,一辆还不错的车,一件喜欢穿的衣服没区别,都是生活中可以用钱和个人魅力得到的享受,恰恰这两者都我都不缺,所以,我真的也不缺女色。你会一顿好吃的饭,去冒险做一些什么吗?至于你的能力,我承认是有一些的,但是恕我直言,这年头,缺乏的不是人才,而是能给人才施展的平台和发现人才的伯乐。所以你也不要指望我会来什么礼贤下士这一套,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你真的是人才,那么反而是应该你来求我给你一展抱负的机会。所以嘛,你说的两点好处,对我而言,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