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久到宁亦云都以为柯白不打算回答的时候，他哑着声音开口。

其实在看到宁团团被自己狠狠推出去的那一瞬间，柯白心里有点后悔。

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暂且不论现在的宁团团不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是想尽办法让他能够留在宁家，就说现在的宁团团，不过是一个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这个孩子上。

于是在宁亦云带着小崽子上房间敷药的时候，柯白也悄悄跟在了身后，但是他不敢进房间，只能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些。

“如果所有人都像姐姐这么想，那么哥哥就真的没有家了。”

“哥哥现在只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帮助哥哥，而不是把哥哥赶走。”

“团团能感受到，哥哥很寂寞，哥哥他……也很想要一个家。”

垂在身侧的手约我跃进，稍长的指甲抠破了手心却毫无知觉。柯白就那么愣愣地站在那里，若不是胸膛因为呼吸而稍有起伏，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

“拜托你别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去思考了，”宁亦云毫不掩饰自己对柯白的嘲笑，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绝世大白痴一样，那眼神让柯白觉得羞愤，但又无可奈何。

“只会活在过去的阴影中的人，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宁亦云冷眼看着柯白，语气嘲讽。

“真的不一样了么？”

但是让宁亦云意想不到的是，柯白居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的声音大了很多，仿佛在像她求证着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实。

“呵，”宁亦云轻笑了一声，直接越过柯白，“所以你也就只配欺负崽崽这种什么也不懂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