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会这么说，”荆明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脸上的笑意不及眼底，“你们都这么说。”

“这一切不过是一串数据，这个世界消失就消失了，反正研发部的那群人再多花几天的功夫，就可以创造出另外一个全新的、更好的世界出来。”

“反正对你们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可以随随便便就丢弃的，对不对？”

少年嗓音轻柔，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深深刺痛了白一的心，他有些狼狈地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握了起来，紧抿唇，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他确实没法反驳，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反驳。

荆明说的没错，在时间管理局的每一个人看来，这些位面世界不过是一串数据而已，他们做任务，也不过是要维持每个位面世界的平衡，然后靠着收集能源来维持着自己的生机，维持着时间管理局的发展。如果实在是修护不了了，干脆就直接毁灭，然后等研发部的再继续创造出一串新的数据来。

至于那个位面世界的人，也不过都是虚拟的，可有可无。

他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所以会对任务世界里的人和事物产生感情的傻子荆明就成为了时间管理局那群精英里面的异类。

荆明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他也尝试过让周围的人改变那些想法，但是没有人接受，甚至还狠狠嘲笑他。

久而久之，荆明也就放弃了，他再也不提这些事了，只会在完成任务之后，自己一个人默默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