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了二楼,小二招呼着入座,张问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高升等人坐在旁边的一桌,不敢和堂尊同桌。
张问也没尝出这茶馆的茶什么味道,看着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的风月楼,他已经交曹安探明了,这风月楼正是沈家的产业。大咧咧去摸摸老虎屁股也好,先来个投石问路。
“高升,过来……你在上虞县混了多久了?”张问勾了勾手。
高升急忙把屁股从板凳上挪开,哗啦一声站起身,跑到张问面前,弯着腰说道:“小的打小就在这城里长大,这大街小巷转弯抹角没有小的不知道的。”
张问笑了笑说道:“好,牛皮吹得震天响,那我考你一个,这风月楼后边的老板是谁?”
高升瞪大了眼睛道:“沈家,沈云山啊,这个上虞县的人都知道。沈老爷可不得了,上虞县的青楼、典铺、丝绸、粮米、药材,没有不沾手的……”
高升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道:“这沈老爷只有个女儿,叫沈碧瑶,听说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下边的人光是听见她的声音,魂儿就没了……”
张问故意问道:“看来这沈云山是个大财主,沈家……他们家在朝里有人么?”
高升歪头想了想,说道:“嘶……这个,小的倒是没听说。他们家几代都是商贾,在上虞县的田地也不少,倒没听说哪一代做过官儿。”
张问一拍大腿,当下便说道:“笔墨侍候!”
高升等忙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掌管拿笔墨,张问在纸上写道:着马捕头,立刻带快手到沿江坊,张问。写完递给高升道:“拿回去,给马捕头。”
“小的这就去办。”
张问和另外两个跟班结了账走下茶楼。不一会,方脸马捕头一脸浩然正气,骑在马上,左手按刀,时不时喊一声“闪开”,策马而来,马屁股后面跟着百十号皂衣捕快,拿刀的拿刀,拿弓的拿弓,还有十几个快手马队。场面十分强大。
马捕头在高升的带引下,找到张问,跃下马来,单膝跪地道:“属下拜见堂尊。”
“本官接到线报,有朝廷钦犯藏身在这风月楼中,给我搜!”
“属下得令!”马捕头站起来,一挥手,喊道:“兄弟们,给我围了!”众皂衣一拥而上,风月楼门口的嫖客和拉客的妓.女们四散逃窜,尖叫不绝,又有门口卖小吃饰品的小摊小贩,鸡飞狗跳,枣子果子散了一地,乱糟糟一片。
张问在跟班的簇拥下走进风月楼,那老鸨急忙迎了过来,“大……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
“本官接到线报,楼内有钦犯,故带人搜查。如果查出钦犯,你等私藏之罪,坐连难赦!”
老鸨一脸哭相,脸上一皱,粉末状的玩意簌簌往下掉,“哎哟,大人,咱们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私藏钦犯呀,风月楼的胭脂钱年年都及时完清,该孝敬的份子也孝敬了,从来都是守法和气经营,大人您这是……”